与晋长安修改版结局是什么 与晋长安实体书完本结局阅读
《与晋长安》修改版结局是晋安得知黎霜死讯之后快马加鞭赶到了她的墓前,发现她并没有真正的死亡,于是他连同将士们将她救了出来,因此事之后,晋安被西戎皇上除名,他与黎霜携手同归,隐居山林。
“你怎么伤了?”
“你怎么来了?”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这话,黎霜不甚在意的拉扯了一下破烂的袖子:“前几日下了雨,石头有些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摔跤如何会将衣服撕破,必定是在悬崖上往下摔了,当时场景不知会有多惊险……
晋安默了许久:“我的伤自己能好,以后不用去采药了。”
黎霜笑笑:“我知道,这不是给你采的,是还他们五灵门的人情。”
给晋安治伤,将他们那么不容易得到的药给用完了,于是黎霜便去采回来还给人家。只是,给他治伤的药,却如何要她去帮他还人情……
“以后我去采。”
“你先养好伤吧。”
黎霜这样说,晋安却自然而然的帮她将肩上的药篓接过来背上,他面色还很苍白,黎霜想将药篓拿回来:“有些沉,你现在背不了。”
“我现在还可以将你一起背。”
这话说得暧昧,黎霜一怔,却有一种与以前的晋安说话的感觉,但……又不太一样。
巫引这方刚处理罢了族内的事,出了议事的房间,一见黎霜与晋安一同从山下走上来,心觉有趣,便上前打趣道:“咦,现在你倒是不想着要离开她了?失去过,所以知道珍惜了?”
黎霜瞥了巫引一眼:“他不过是躺久了无聊罢了。”
“我是去找你的。”
黎霜帮晋安找的台阶被他自己一巴掌糊去了一边。
黎霜有点怔,巫引则在一边啧这咋舌,还待要揶揄两人一番,晋安便不客气的将药篓不客气的塞进了他怀里:“日后再采十筐给你。缺什么与我说,不要麻烦她。”
言罢,他便先行回了房间。
巫引望了眼晋安的背影:“啧啧,竟然是个这样的脾性,还是以前没有记忆的时候傻一些好欺负。”
黎霜则有几分困惑:“他现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玉蚕蛊好似对他没什么影响了,但是他好像……”
“好像还是忠诚于你是吧?”
黎霜点头。
巫引琢磨了片刻:“玉蚕蛊嘛,改变他的身体,却也不能完全改变这个人啊,正常情况下会保留他的记忆,所以每个玉蚕蛊人虽都忠诚于主人,但其实他们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保留自己的原有特点,再忠于自己的主人,这才像是正常的玉蚕蛊人该有的样子。”
黎霜怔然。
“也就是说……他现在这样,才是你们五灵门历代玉蚕蛊人该有的模样。”
“嗯。”巫引点头,“在你们离开南长山的时候我便一直在琢磨,在他想起来关于过去的记忆之后,他所经历的一切,像是把玉蚕蛊初入人体是该经历的过程又经历了一遍,重新在与身体里的玉蚕蛊所融合,所有一开始的挣扎,混乱,到之后的抗拒,再是由过去的记忆带来的精神上的挣扎,直至现在的融合与认同。”
“所以他现在……是变成真正的蛊人了?”
“是变成他该有的模样了。”
黎霜闻言,一时心头情绪复杂至极。
如今的晋安,到底是谁,是傲登,还是晋安?黎霜无法区分清楚,而让她更感到难以回答的是,现在这模样,是晋安真正想要的模样吗?现在的生活,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吗?黎霜不知道,也无法去回答。
是夜,用了晚膳,黎霜坐在五灵门山崖上瞭望远方星空,耳边的风被人挡住,她转头一看,却是晋安找了来。
“你该多休息。”
“闷在屋里不叫休息。”
嗯,他说得也有道理,黎霜点了点头,随手拿了旁边的酒坛,仰头喝了口酒,她喝得有些多了,脸色起了些许红晕,看起来便有几分醉人。
“你爱喝酒?”
“不算爱,只是以前在将军府里和军营里都必须做好我该坐的模样,不能放肆,现在初得自由,便放纵一下。”
晋安靠近黎霜,他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黎霜下意识的便僵住了身子,而晋安却只是错过她去拿了她身侧另一边的酒坛,然后就着坛口,像黎霜方才那样豪饮一口。
“你身体……”
“南方的酒不如北方来的烈。”晋安将酒坛放下了,“你该去喝喝西戎的酒,比较适合你的脾性。”
黎霜被他打断了话,看着他比之前已经好很多的脸色,便也懒得说些注意身体的话了,她笑笑,摇摇头,并不在酒的话题上多谈,只是借着晋安说到西戎的由头,问他:“你这伤我看最多十来天便也能好,到时候你还是打算回西戎吗?”
晋安晃了晃酒坛,没有及时回答,似斟酌了片刻,转头看黎霜:“你呢?”他漆黑的眼瞳中映着漫天星光,“你打算去哪儿?”
“我?”
“不做将军,离开将军府,也不嫁给你们大晋皇帝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大概……”黎霜看了晋安一会儿,垂下眼眸,轻笑一声,“我大概,会去多走一些地方吧,看看山水,游历人间,把以前做将军时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
“嗯。”
晋安轻轻应了一声,听来冷漠,也没接下文。
山风吹得沉默,待那坛酒饮了个空,黎霜便起了身来:“夜里有些凉了,我先回屋睡了。”
“嗯。”
直至回屋,晋安果然也没再唤她。
黎霜吹熄了屋内的油灯,在黑暗中有几分怔神发呆,晋安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的时候,第一时间黎霜其实是有点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本来在她的想象里,以后的生活里应该有一部分是晋安吧。
但方才看着晋安的眼睛,听他稍显冷淡的回答,黎霜却又有点不确定了。
巫引说他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蛊人,说蛊人就应该是这个模样,但是黎霜并不知道蛊人该是什么模样。
对她来说,晋安是一个人,以前他那么依赖她,是因为他的记忆不完整,所以她是他的全世界,离了就没办法生活。
但现在晋安不再是那样的人了,他可以离开她,也可以选择不再依赖她,他因她身死的消息而回到京城,或许是他身体里“蛊性”所至。而正常情况下,谁都知道,以前的晋安对她的偏执,其实是不正常的,那并不是爱,甚至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
谁都不愿意过被“控制”的生活吧。
更何况从现在来看,晋安以前,在他身为傲登的时候,他大概是一个杀伐决断,极为强硬的男子,这样的人若是告诉他有朝一日你要听从另一个人的话度过此生,与将他关起来,囚禁住变成一个玩偶又有什么差别?
那不如在晋安伤好之前,她就此离开,他们彼此都告别这样的畸形情感。
这次她不再是大将军,就算哪一天她死了,也不会有人将消息传到他耳边去,乱他生活,从此一别两宽,各自过着自己的完整人生,再不互相打扰……
如此也是很好。
这一夜她没有休息,天将亮的时候,她借着窗外太阳未出时隐隐透出的薄光写了一封告别信,留给巫引的,在桌上放定,她只背了个简单的包袱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五灵门。
下山之前,她回首望了眼晋安的房门,
房门轻轻掩着,他应该在里面沉睡,黎霜转了身,下山了去。
她当过将军,此生最常应付的便是生离死别,虽然,这并不是她最擅长的事。
南长山下山的路蜿蜒崎岖,她一人在林间走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路上迷雾朦胧,不知转了多少山路,前面道路渐渐平坦,密林皆被她抛离在身后,然而在前面与蜿蜒山间小路链接的官道上,却有一人负手站着。
他不知站了多久,露水都已经湿了他的肩头。
似听到了她来时动静,他转过了头,在晨曦扑洒的道路上,金色朝阳谜了他的眼,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静静的看着她。
“走吧。”
简简单单两个字,那么轻松自然,就好像他们约好了要在这里见面一样。
黎霜倒有些发懵了。
“去……哪儿?”
“任何地方,看看山水,游历人间,把以前我们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
黎霜只怔怔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
“等了一宿,今天你若是没出发,明天便也等,明天不出发,后天便继续,你总要出发,我一直等着便好了。”晋安伸出了手,手上如同有线一样,让黎霜下意识的便往那阳光铺满的路上走去。
她站定在他身前,仰头望着他:“你不回西戎了?”
“你不是说,西戎不让我回了吗?”
“可你……”她顿了顿,“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当真愿意同我一起?”
“嗯。”
“若是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已经死了,傲登死在塞外那个地牢里。”晋安前面这话说得有些许冷淡,而后面声音却软了下来,“你遇见的便是我,是你给了我名字。我是你的,我因你而存在。”
他牵着黎霜的手,轻轻的亲吻她的指尖,触感柔软的令人指尖发麻。
“我将永远属于你。”
他看着她,眼睛是黑夜深沉的黑色,而黎霜却仿似在这一瞬间看见了那带着黑面甲,拥有腥红双瞳的男子。
是他,也只有他,会说这样的话。
“我不再是将军,也不会再用黎霜的名字,没有身份,抛弃过去,你……当真愿随我在这世事颠沛流离中无止无尽的流浪?”
“世事颠沛流离中,没有你才叫流浪。”
黎霜垂头,失笑:“那便走吧。”
不用在意过去谁是谁,他们都是“死”过的人,这一去便也是新生。
黎霜向官道而去,朝阳铺了一路,鸟鸣清脆送行,她脚步洒脱,回首相望,只见身后男子容貌如玉,唇边笑意山间清风明月更是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