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亦挂了电话，顾昭晚笑了笑：是周学长吗？

对，烦人精。

你们感情真好，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们就很好。

陆诗亦能和周北预在一起，也算是周北预的努力了吧，那时候他们谁都知道，陆诗亦学姐有个特别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周学长。

周北预明明可以去A市更好的高中原希上学，为了陆诗亦学姐，才留在了斯理。

陆诗亦看了后座的季惜源一眼，他非说不放心，要跟着顾昭晚回家。

有什么可以羡慕的，明明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他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

顾昭晚是真的羡慕，就连现在陆诗亦抱怨周北预的模样，她都觉得很甜。至少，那个人是真的爱她的。

陆诗亦到不至于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她是真的有这种甜蜜的负担，但是，对于顾昭晚来说，她现在听到这些，是真心羡慕。

很快，车在顾昭晚公寓楼停下。

学姐，要上去休息一会嘛。

不用了，周北预还在家里等我呢。陆诗亦冲顾昭晚摆摆手，看季惜源的样子，是有话要和谈，她才没有打扰人家的怪癖。

学姐，那我改天请你吃饭。

是我要请你，你们赶紧上去吧。

看着陆诗亦开车走远，顾昭晚推开季惜源搀扶着的手：不用麻烦了。

季惜源看了看顾昭晚的腿：你这样怎么上去。

那就不用你这个大忙人操心了。顾昭晚突然耍小孩子脾气，她明明也想了解这五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很委屈，也只能把脾气发在季惜源身上。

我，不忙啊。

不忙？顾昭晚靠近季惜源，怎么会不忙，你已经忙得没有时间联系我，忙得忘记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

季惜源不知道怎么接，他现在也很乱。

我到M国的那年

够了，我不想知道。你可以走了。顾昭晚打了一个电话，下来接我，我腿受伤了。

一个穿着白色短袖，长相清秀的男生跑了下来：这是怎么了？

我出车祸了。

什么？

他上下打量了顾昭晚一圈，确认她只是腿受伤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你这是要吓死谁啊。

有人接我，季先生可以回去了。

他不是你被顾昭晚打了一下，男生立刻接上，那个明星嘛。

少闲聊，背我上去。

哦。

全程季惜源没有说话，看着男生把顾昭晚背上去了。

你弄砸了我的婚礼，现在就这样把我抛弃，想得美。

姐，他不是你那个男朋友嘛，他毕业回来了？这个小男生叫肖朔，是顾昭晚的小助理。顾昭晚喜欢画画，在网上用热心市民阮岁这个名字连载自己的漫画，很受欢迎。

他回来结婚。

结婚，跟谁啊。肖朔知道顾昭晚一直在等他的。

反正不是我。

季惜源回家的时候，看见林舒允在他门口睡着了。他才刚刚走了过去，林舒允就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

季惜源打开门，示意进去聊。林舒允走进去，很拘谨的坐在沙发上。

说吧。季惜源用食指转着钥匙圈，想看看她怎么解释。

我骗了你，照片里的女孩子，不是我。

这我知道了。

林舒允不安的绕着手指，生怕下一秒季惜源就赶她出去。她突然跑过去抱着季惜源的腰：我知道错了，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我们在一起四年，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季惜源看着她的头顶，伸手拿开她抱着他腰的手，隔开距离。

林舒允，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林舒允拼命摇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你拿着爱我的幌子，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逼我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

你要是不想结婚，我们可以取消婚礼。我们从头开始，一定可以回到开始的，只要你原谅我。

哪个开始，是我和顾昭晚的，还是和你的。

季惜源叹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林舒允走的时候，还倔强的说，她不会放弃的：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可以再追你，一年，两年，三年，我都追着你。

黑暗中，季惜源拿着酒杯，看着窗外的夜色，心情复杂。

四年的陪伴，说他一点都不在意林舒允，那是不可能的。自从他受伤以后，是林舒允一直照顾他。

那时候，季惜源一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特别是看见那张合照的时候，旁边女生的脸被损坏了，他知道那个女生对他一定很重要，不然他不会在雪崩的时候，还拼命的保护着它。

后来，他跟林舒允说起这件事情，林舒允告诉他，那是他们的合照，是在高中的时候照的。

季惜源没有办法想起女孩的脸颊，也只能相信林舒允的说辞。

季航次来的时候，季惜源正坐在床角喝闷酒。

屋里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季惜源半眯着眼睛，还不太能适应突然的光亮。

瞧你那个样子。

季惜源喝了一口酒：怎么，这么晚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我虽然看不惯林成的经营之道，但他们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世交，你今天过分了啊。

我看你挺高兴的啊。

季航次笑了笑，也在他旁边坐下：那你还纠结什么？

不是纠结，只是心里烦躁。

你又不喜欢林舒允，现在，正好啊，麻烦一下子解决了。

她陪了我年。

So你要因为感激娶她。要是这么算，那个姑娘也是等了你五年。比起朝夕相处的陪伴，那种未知的等待更能打动我。

季航次的话让季惜源陷入深思。

陪伴，又或是等待？

季航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季家的男人娶进门的一定要是喜欢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们要了也没意思。

季航次随心所欲惯了，他的理论季惜源一直就是听听就好的。可是，今天他总算说了一次靠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