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殷楚怡正式被册封为皇后。

这一次，殷楚怡再次见到十里红妆。

坐在铜镜前，宫人们为她描眉画唇，镜中的模样再也不是与他人相似的模样，而是她自己的妆容。

原来她也可以如此娇美。

殷楚怡不禁想。

凤冠和新服都不再是上次的模样，比之前还要华丽繁重。

就连她的宫女都说，皇上对娘娘好用心，这凤冠上的每一颗红玛瑙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呢。

人人都道这皇后好风光，谁又知晓这凤冠有千斤重呢。

就连这皇后新服，里里外外都有几层。

眉心一点红，衬得殷楚怡好不娇媚。

大红色的喜盖头遮住了殷楚怡的视线，她在宫人们的搀扶下踏上了凤栾轿撵。

同样的路，同样的红，人也是上次的人。

却只是这轿撵之上人的身份不同了。

轿撵在祭台外停下，卫公公的声音响彻长空：“大理寺卿嫡女秋允怡到——”

隔着薄薄的红纱，殷楚怡望向祭台之上一身龙袍的男人。

这一次，会是慕言瀮吗？

九十九阶台阶，殷楚怡记得清楚。

最后一步，她缓缓走上，来到了慕言瀮面前。

是他，慕言瀮。

看见殷楚怡，慕言瀮嘴角露出淡笑。

“大理寺卿嫡女秋氏，秀毓名门，贞静柔和，久昭淑德，立为皇后，钦哉。”

“拜——”

慕言瀮牵过殷楚怡的手，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行跪拜大礼。

凤仪殿。

慕言瀮和殷楚怡坐在主位上，秋络瑶身着贵妇服制，端着一杯茶，向殷楚怡行礼：“臣妾秋络瑶，向皇后行礼。”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不是册封大礼，殷楚怡还真不想喝秋络瑶这杯茶，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茶里又放些什么东西。

“平身。”殷楚怡淡淡接过茶，小抿一口。

秋络瑶瞧着这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不禁妒恨。

上次大婚，自己为了让慕言瀮心中留有愧疚，竟错过了穿皇后喜服。

两次，都是殷楚怡。

殷楚怡，殷楚怡，什么都是殷楚怡，到底为什么要有殷楚怡的存在？

“姐姐今日穿的好生鲜艳，跟上次代替我行册封礼时一样呢。”秋络瑶娇娇地说。

闻言，殷楚怡的脸色一沉：“若是淑贵妃无事的话，可以退下了。”

秋络瑶微微笑着，眼底却是敢怒不敢言的情绪：“是，那姐姐，妹妹先告退了。”

秋络瑶离开后，喜婆子在旁边提醒说：“皇上，该掀盖头了。”

宫女端着个喜盘，上面放着把如意秤。

慕言瀮接过如意秤，轻轻挑开殷楚怡头上的红纱。

她英姿飒爽的模样真的是在他的记忆中待的太久了，眼前这个红唇媚眼的她，当真叫慕言瀮看花了眼。

看得好不真切。

怎的上一次，他却没发现呢。

“皇上。”殷楚怡喊了声。

慕言瀮这才回神，看见她手上端着的两杯酒。

他接过，两人交臂，共饮一杯。

收好被子，喜婆子遣散了一众宫人，对慕言瀮说：“皇上，可以洞房了。”

说完，就带着所有人退了出去。

殷楚怡在心里笑，逢场作戏而已，洞什么房。

她坐到妆台前，缓慢地摘下凤冠，终于松了一口气。

殷楚怡没看到，身后的慕言瀮连饮三杯酒。

等到她转过身来时，慕言瀮的脸颊微微透着红润。

她有些愣，问：“皇上，你……”

话没说完，慕言瀮站起身，一把拉住了殷楚怡的手臂，然后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

“怡儿，你今天……好美。”

他轻声说道，仿佛像是怕惊吓到殷楚怡一样。

殷楚怡心中猛然一动，心口处不受控制一般地狂跳起来。

他说的真诚，望向殷楚怡的眼中满满的只有她一人。

这让她失了神，如今这一切好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