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还不够，萧伯金又强调道:“不要说心，即使她死在我眼前，我也一刻不动!”
话一落，晓轩浓黑的瞳孔里溢出无尽的怒火。
“狗娘养的，你根本不知道她为你做了什么!”
当天子发怒的时候，皇帝的威严像雷一样倒下了。
萧伯金理智而沉默。
晓轩看到却越来越气。
“好吧，好吧!”
“那样的话，等她回来，我就让你们俩离开!”
听了这番话，萧伯金浑身直起腰来，抿了抿嘴唇，好像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敬礼。
“谢谢你，哥哥!”
小玄停了下来，气得挤出一句话:“滚出去!”
萧伯金握紧手，终于转身退了下去。
慕士玉一路跟在后面，看着萧伯金那阴沉的表情，不禁疑惑起来。
“肖伯金，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想法吗，得到你想要的不应该高兴，为什么还保持一副平静的脸?”
萧伯金回宫时，秦子仪还没有离开。
萧伯金忍不住皱起眉头，不轻也不重:“我不是安排人送你回府吗?”
秦子仪敏锐地察觉到萧伯金的不快，温柔而忧虑地说:“陛下这么晚才召您进宫，我为您担心，陛下……你不想嫁给我吗?”
萧伯金想起皇兄的话，心里越来越烦。
秦子按他的话想，声音是悲伤的。
“不能做国王的第一任妻子，是我一生的遗憾，现在连想陪在国王身边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萧伯金慢了下来:“别想太多，婚期不会变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子听了这话才放心离开。
穆士玉望着她的背影，想起她那句“发妻”，眼里酸涩。
——生为夫妻，爱情是毫无疑问的。
她的眼光太天真了。
婚后不久，为了得到萧伯金的一绺头发，她请大楚国的第一个秦姬做琴，用来拿长枪的手磨得血迹斑斑，却被萧伯金用剑砍断了琴。
后来，她向画家百里恒要一幅画宝送给萧伯金，但被百里恒断然拒绝，说她不明白她画的意思。
这使她成为盛京的笑柄。
直到最后，萧伯金像奖励一样扔给她一缕头发，她也像珍惜一样，把那缕头发和自己的头发一起放进了香水包里。
直到她去世，她一直把小香囊牢牢地抱在怀里。
萧伯金上床后，穆士玉久久地盯着他看。
熟睡的萧伯金不那么严厉了，薄薄的嘴唇也不再吐出伤人的话。
穆士玉轻声说:“你当初愿意跟我结婚，是不是证明我也有恻隐之心呢?”
当然，她得不到答案……
月华如水，穆世玉起身向楼道走去。
但看到门外守卫的陆凤一脸怜悯的低语。
“公主，如果你知道你所要的不过是街上一个乞丐的头发，你该有多伤心啊!”
穆世玉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虽然她只是个幽灵，但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月光冻住了。
她的心似乎又开始密密麻麻了，痛苦是漫长而持久的，就像成千上万的昆虫在不停地啃咬。
比射穿他心脏的那支箭好多了。
没过两天，萧伯金就到东岳山去，为皇帝的圣谕下的边防战祈福。
东岳山，慕士玉看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感慨不已。
萧伯金刚下马，就看见一对老夫妻背着对方，一步一步跪下来，战战兢兢地向山上走去。
他看了一会儿，问迎面而来的东岳观察员:“他们在干什么?”
主轻轻地解释说:“我东岳山有一个著名的传说，据说一跪一叩头，诚心跪下一万步，你想要的就能实现。”
“但跪下一千步，可以是半生，所以很少有人能完成。”
萧伯金皱眉道:“那他们为什么跪着?”
主叹了口气:“儿子这对老夫妻上了战场，两人这是为儿子求平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的心。”
萧伯金沉默了片刻，心里隐隐有些感动。
突然，主后面的一个孩子开口说:“这是什么?五年前，有一个女人，为了心爱的人的安全，在一万级台阶上叩头九下。”
“我不认为她是在向上帝祈祷。她想用自己的生命交换自己的生命。”
陆峰惊叹道:“世上有这么一个痴情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连萧伯金也忍不住停了下来。
孩子抬起头，想了一会儿。
“他好像姓穆，他叫……μ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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