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程铮阁心弦猝然崩断，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破心脏，又像烈火灼心。

　　他看了眼封京越，眸中泛着骇人的冷意。

　　而后又看向林清屏，神色如冰山消融，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极为艰涩：“清屏，你不用为了骗我，说出这些话的。”

　　“这五年我每一天都在找你的下落，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我能够早一点认清，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看着程铮阁，没有回答，只是淡声开口：“程铮阁，你也变了，从前的你，比现在冷静多了。”

　　“清屏，我没法冷静！”程铮阁声音嘶哑，低头看着林清屏，双眸赤红：“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

　　“可那又怎样！”林清屏生气又无奈，冷冷看着他：“无论你想不想，我和你都已经离婚了。”

　　“程铮阁，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林清屏胸口因为气急而起伏，一字一句剜割着程铮阁的心。

　　程铮阁紧攥着手，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清屏，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真的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

　　在程铮阁目光的注视下。

　　林清屏拉住了身侧封京越的手，十指相扣。

　　“是，他就是我以后想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第21章

　　像是自虐一般，程铮阁的视线几乎要把那双交握着的手灼出一个洞。

　　林清屏的话一字一字，犹如尖刀，割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

　　哪怕这一刻，林清屏只是演给他看，那句“在一起，过一辈子”的话也足够剜心。

　　程铮阁唇瓣颤了颤，喃喃出声：“我……”

　　“你走吧。”林清屏语气无波无澜，平静道：“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程铮阁眼中泛着水雾，心中恐慌蔓延至深，却说不出一个字。

　　封京越看着林清屏垂在身侧的右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隐秘的心疼。

　　林清屏看着程铮阁，眼中只剩死水一般的平静：“以后你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有关系，同样的，我和谁在一起，也与你无关。”

　　“程铮阁同志，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干涉我的一切。”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程铮阁抬眸看着她，眼中甚至带着几分哀求。

　　“你不走？”林清屏轻笑一声：“好，那我走。”

　　林清屏说完，毫不犹豫地绕过他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别，我走。”程铮阁猛地拉住她手腕，却又在林清屏蹙眉的那一刻怅然松开：“我走……”

　　程铮阁害怕，怕林清屏一走，他又会再一次到处都找不到她。

　　那样的感受，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程铮阁眸光渐黯，颓然地挪动沉重的脚步离开。

　　“还好吗？”封京越低头看了眼身侧的林清屏。

　　林清屏黛眉微蹙：“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封京越轻笑一声：“不算，心不痛就好。”

　　“不值得。”他声音淡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林清屏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关心自己的心情，笑了笑：“我早就已经放下他了，我只是生气。”

　　封京越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手表：“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林清屏点点头。

　　封京越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的瞬间，林清屏叫住他，很轻地说了句：“今天的事，很抱歉。”

　　“还有，谢谢你。”

　　林清屏的声音轻而真挚，封京越淡色的薄唇轻微的上扬：“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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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封京越回到家，刚推开家门，就看到封母正坐在沙发上，时而看他两眼，又笑着点点头。

　　封京越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

　　他正打算回房间休息，却忽然被封母叫住，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封京越无奈走向客厅：“妈，怎么了？”

　　封母睨他一眼：“你还没告诉我，今天的联谊会有没有见着合适的姑娘呢。”

　　封母笑着说道：“看你这次这么晚才回来，应该还是有相处的挺好的吧？”

　　封京越不由得想起林清屏。

　　初见是在飞机上见她心无旁骛地抢救一个心脏突发的病人，坚持到手抖也没有放弃，那时他也只是记住了这张脸，高看了一眼这个人。

　　可今晚，他才像是真正认识了林清屏……

　　他正想着，耳边又响起封母的追问，他脱口而出了一句：“挺好的。”

　　没想到下一句就听到封母欣喜的声音响起：“真的？那太好了，你过两天记得把人家姑娘带回家来看看。”

第22章

　　封京越蹙了蹙眉，这才反应过来：“妈，人还没答应交往呢。”

　　封母看他一眼：“那你还不能请人家过来吃顿饭了？”

　　那也得看她有没有空，愿不愿意才行，封京越心里想着。

　　但是整个家里，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封母。

　　“到时再看吧。”封京越模棱两可地回复了句，站起身准备回房：“一会儿还有个报告要写，我先去忙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妈。”

　　说完，封母一愣，刚要说他，封京越却已经回房关门了。

　　等回到房间，写完工作报告，封京越合上钢笔，不由想起封母在他耳边念叨的那些话。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清瘦却坚毅的身影。

　　心绪一起，就被封京越按了下去。

　　只是想起两人每一次相遇或见面，总能发生些意想不到的状况。

　　封京越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弧度。

　　他不喜欢意外，但如果是林清屏，似乎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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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

　　林清屏带着提前半个月准备的礼物去给朋友过生日。

　　聚餐时才发现，这里还有几个从前在漠河的同事，也来了云南工作。

　　席间难免问起互相的近况，其中一个朋友知道林清屏离婚后惊呼不已。

　　“你好不容易才追到程铮阁，和他修成正果，你俩怎么也离婚了？”

　　同事感叹了一声：“是啊，之前看你们感情那么好，忽然听说你们已经离婚了，还不相信呢。”

　　“这几年你消失不见，不知道去哪儿了，程营长那段时间整个人都跟丢了魂儿似的。”

　　席上的朋友立刻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连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从前的同事问：“任谁都知道你当年那么喜欢程铮阁，怎么现在说离就离了？”

　　“我还以为你们结婚这么久，至少也该有个孩子了。”

　　林清屏喝了杯酒，看见众人都把目光向她投来，叹了声气，只含糊说了句。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单纯的没有感情，过不下去了。”

　　她并不想把许多的私事剖开给太多人看到，这样狼狈的不仅是程铮阁，其实还有她。

　　她不愿把一些龃龉和不堪展示在人前。

　　好在，这个话题很快就被其他的趣事取代，大家在一起为朋友庆祝生日，暂时忘掉了所有的不快。

　　生日聚餐结束时，林清屏有些喝多了。

　　晚上，身边的人陆陆续续被接走，没喝酒的也开车回了家。

　　朋友和另一个同事搀着林清屏走出来，他们也喝了酒都没法开车，正犹豫着什么把林清屏送回去。

　　“没事，不用扶，我没醉，我可以自己回去……”林清屏白皙的脸颊泛着微红，准备去旁边的公用电话亭给闺蜜谢盈打电话。

　　“你醉成这样，自己回去安全吗？”朋友担忧开口，正犹豫着要怎么妥善安排她。

　　林清屏费力地眨了眨眼，拨号。

　　她微微一笑，顶着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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