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终如昼阮瓷费临终章(阮瓷费临)完整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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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阮瓷像听出些什么弦外之音,如受惊林雀般,倏地收回了视线。
费柏安亦克制地收回视线,却无时无刻留意着身旁人的动静。
无论何时他都能想起的、用视线描摹过无数遍的眉眼,做决定前会轻轻摸一下耳朵的手,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一同生长二十年,她已足够深刻。
第11章
在成长中的某些时刻,费柏安也会有些嫉妒费临。
生在同一个家庭,大哥和他长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他嫉妒费临不计后果的张扬,在他被‘爱上了妹妹’的罪恶感的折磨中,费临就已经不假思索地迈出了靠近阮瓷的那一步,从此以后,任自己心中的波涛再如何汹涌,皆步步落后。
而后,更深一层的罪恶感和嫉妒如影随形。
一边是他的大哥,一边是不知道何时爱上的‘妹妹’,他皆无法割舍,只能旁观。
只有他自己知道,费临回国那晚,阮瓷被有心人下了药,却向自己求助时,他是何等心情。
他心疼阮瓷在费临那儿受那样的委屈,又有一种她终于愿意抽身的狂喜。
那种快意伴随着克制的痛意滋长,仿佛等待多年,守得云开见月。
费柏安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阮瓷的侧脸,看见她轻轻抿起唇,在蛋糕和饼干中纠结了一会,拿起了蛋糕。
他想,他的心思,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还是,只是当成一个依靠?
心绪辗转间,费柏安适时在阮瓷吃完蛋糕时递上一杯温水。
“其实……”他说。
此时,飞机升空,阮瓷耳际轰鸣一片。
“什么?”她眨眨眼睛,没听清费柏安后面的话,凑近了问他。6
费柏安下意识地一退,又笑得自若。
“没什么。”
其实这样也足够了,往后,时间还长。
阮瓷没多想,在轻微的颠簸中看向窗外。
白云团团,晴光潋滟。
恍惚间,她好似重新看到了上一世在西藏所见的景色。
——冷然而清澈的风中,经幡阵阵,铃音回荡。
那时的她亲眼触及神秘,怀抱虔诚之心,满心满眼却只有费临一人。
大昭寺内,她俯身叩拜,为费临祈祷平安。
出寺门时,慈眉善目的僧人双手合十,对她说:“施主,切莫忘了渡人先渡己。”
那时,风骤起,铃声不断,阮瓷在自己纷飞的发丝间出神,手里忽然被一个小孩儿塞进了一个平安符。
“诶!”她叫小孩儿。
那小孩儿却头也没回,奔跑间留下句“扎西德勒”,被风吹来,聚在她耳旁。
入藏以来,这句‘扎西德勒’她听过很多次,是吉祥如意的祝福。
这一世,她也终于想明白,人生千万般,苦难不断,唯有自渡。
时至今日,她终于不必困在那个名为‘费临’的囚笼里。
万般不甘、爱恨,还有那要了她命的歉疚,早该全然消散在海拔三千米的佛音中。
……
阮瓷离开公司的一个月里,乔鸢感觉到了费临的变化。
她知道费临厌恶阮瓷,却也知道他对阮瓷的在意不同寻常。
所以阮瓷走了,乔鸢是真的松了口气,有种复杂的轻松感。
她以为,口口声声说着恨阮瓷的费临,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但是,并不是这样。
起初,费临只是在办公中时不时地愣神。
再后来,他会翻看前几年由阮瓷经手的设计,事无巨细,而后久久难回神。
乔鸢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安慰自己,这些反常都会如一场春雨那样短暂。
直到……
第12章
今天的晚饭,乔鸢和费临一同出席的应酬与阮瓷有关。
这种说法也不尽然,只是合作方听说设计部的主负责人不是阮瓷了,继续合作的意向并不强烈。
充其量是个设计理念的冲撞,不算什么大的动荡,一场饭局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这段时间,与阮瓷有关的事情,总是会让乔鸢有些神经过敏。
待事情在酒桌上谈好,乔鸢往旁边的费临看去,见他把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顿时心惊肉跳。
“阿临。”她心跳有些快,一把抓住了费临拿着酒杯的手,“你别再喝了。”
费临已有些醺然,轻轻拂开乔鸢的手,慢悠悠地说:“阿鸢,今天高兴。”
说着,他看向另头的合作商,遥遥举杯,“是吧,王总。”
平静如费临,他从没什么过激的情绪,应酬或工作中的嬉笑怒骂都好像是摆出来应景的程序。
就如同此时此刻。
乔鸢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放纵。
像是长久压制的负面情绪冒头,还在不断地生根发芽。
她想说什么,一旁的王总也举杯,呵呵一笑:“费总和乔组长好事将近,乔组长管着点也正常,我家那位也这样,我酒喝多了她就不高兴,回去就是一顿数落。”
说起这些,上了年纪的男人一下就嘚啵开了:“这有人管呐,也是好与不好……”
费临不置可否,脸上带着笑,酒是一口接一口地灌。5
……
晚上十点,乔鸢扶着醉了的费临回家。
乔鸢卸了力,他顺势懒散地靠着沙发,神情不明,像看不出什么醉意。
她准备起身,又被沙发上的费临一把拉到了怀里。
房子里的灯没来得及开,借着窗外的月色,乔鸢看见费临低垂的眼中的落寞。
此时此刻,费临那层平静的皮囊被酒精剥开,露出他真实的颓废和失意。
男人的脆弱,在爱人的眼里向来充满魅力,乔鸢也无法免俗。
她不由得抬起手,摸摸费临滚烫的脸:“怎么了,阿临?”
费临炙热的吻却不由分说地落下来。
在一起两年,乔鸢知道费临并不重欲,甚至隐隐给她种他更倾向于柏拉图式恋爱的感觉。
此时此刻,费临却格外热烈。
他哪里都很烫,指腹却微凉,乔鸢心脏鼓动,在悸动中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情乱之时,费临吻在她的耳畔。
“小瓷……”
湿润炽热的气息还未消散,乔鸢却如坠冰窟。
她手颤抖着,抵住费临的唇,拉开两人的距离。
“费临,你看清楚,我是乔鸢,不是阮瓷。”
冰冷的月色洒进来,费临看清眼前人的脸,浑身僵住。
像骤然从一场醉梦中惊醒,费临的神智倏地清醒,放开了乔鸢。
他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从沙发旁的桌台上摸出一支烟点燃了,深吸了一口。
沉默的黑暗中,许久,费临说:“对不起。”
乔鸢咬紧牙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忍了很久的眼泪却还是落下来。
“费临,你太残忍了。”
乔鸢无力地在他旁边坐下,掩面哭泣。
费临手中的烟在黑暗中烧出一个灼眼的红点,他撑着额头,无力至极。
在阮瓷离开的一个月后,他终于感受到了难以抑制的疲惫。
“对不起,乔鸢。”
第13章
此时,面对乔鸢的哭泣和指责,费临只能抽着烟,重复已经说过一次的“对不起”。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一直陷在蛮横又幼稚的报复里,谁也对不起。
恨阮瓷时,连爱着她的自己都恨。
他分明在意她,却把感情都当作是报复她的手段。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干了件多么蠢的事情,难道以后和乔鸢结婚,还要揪着阮瓷不放吗?
那些被仇恨所掩埋,却又时不时违背他心意冒头的想法,终于重见天日。
冒出头来的结论,是他不想和乔鸢结婚,他爱的是阮瓷。
费临在心里无声嗤笑。
拉扯、痛苦了这么多年,最后被告知罪魁祸首是自己。
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可是,他对阮瓷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颗正中眉心自己眉心的子弹。
这一切还来得及吗?
乔鸢坐在沙发上,擦干了眼泪,抽着气,终于缓缓地平息了情绪。
和费临交往以来,她总觉得自己和他隔了一堵透明的墙。
明明两个人离得很近,她却觉得,两人永远无法达到亲密无间的地步。9
她看向律周一旁的费临,男人还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乔鸢茫然又悲伤地想,两人这样坐着,已经过了多久了?
她眼眶一热,眼泪又要流。
阮瓷走之前,她同她还有过一场单独会面。
说是单独会面也不准确,只是乔鸢路过办公室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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