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亭沈秋宁三秋阅尽,一世安宁彩蛋小说结尾+附加(三秋阅尽,一世安宁)清爽版阅读
“来人请家法!”
麻绳编织的长鞭落在我身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都怪我从前太宠着你了,每次母亲要罚你我都拦着,叫你养成了现在这般善妒不仁、草菅人命的性子。”
“今日我便代替母亲好好教训你!”
我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浑身上下都火辣辣的,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放声大笑。
兄长被我的笑声吓住了,下人们也都议论纷纷。
“被打成这样了还笑?莫不是疯了吧!”
“大概是疯了,不然怎么能做出下毒害人的事?”
“听说心儿小姐才吃了一口粥,便疼得满床打滚呢!”
原本已经停手的兄长听到这话,又朝我挥了鞭子,却被母亲喝住。
“住手!”
母亲赶来,握住兄长执鞭的手。
“你要打死你妹妹不成?”
兄长道:“母亲,秋宁竟然下毒害心儿,我若不打她,她迟早会惹出祸事来的。”
母亲闻言一下子松了手,她看着我遍体鳞伤的我,红着眼落了一滴泪。
“秋宁啊,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捂住心口,痛心疾首地说。
“你害死了你父亲,害得沈家失去了皇商资格,沦落至此困境!”
“你竟然还不知收敛性情,犯下如此奸恶之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女儿啊!”
父亲出事后,母亲悲痛欲绝,在叶心儿的挑唆下,她一直觉得是我害了沈家,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听。
可半年前,是叶心儿央求我带她去佛陀寺玩,我才会被隐藏在那里的土匪惦记。
我说了很多遍,可母亲、兄长、顾书亭却始终不信。
兄长不信我,是他读书太多,见不得我品行长歪。
顾书亭不信我,只因他怯懦无主见,容易被人左右。
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明明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亲自教养的,为什么连她都能被叶心儿蛊惑?
5
我伤心地落下一滴泪来。
母亲对着我哭了一阵后,还是劝兄长罢手。
“她再怎么歹毒,也是你的妹妹,教训完了就算了。把她关到柴房去,好好反省罢。”
就这样,我被下人们拖进了柴房。
柴房比后院更简陋,四面的风灌了进来,我整个人迷迷糊糊,看到父亲朝我招手。
我朝着父亲奔跑而去,迎面却是一盆水泼了过来,好像一瞬间有千万根刺从我身体里穿过。
耳边响起叶心儿的声音。
“呀,姐姐,你醒啦。”
我睁开眼,看到叶心儿拥着我的火鼠裘,头上戴着属于我的发钗,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
“我见你体温高得吓人,怕你烧死过去,所以特意用盐水给你降降温。”
我浑身又冷又疼,颤抖着蜷缩起来,咬着牙挺着,不肯发出一个音。
叶心儿伸出脚踩住我身上的伤口,狠狠地碾压起来。
我已经痛得麻木没有知觉,只盯着她脚上的鞋。
那是我的鞋子。
蜀锦作鞋面,上面缀满了奇珍异宝。
六岁的时候,我就和顾书亭定下了娃娃亲。
那时,他说,一定要送我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做新婚礼物。
他用十年的时间,搜集来了这世上最好看的玉石珠宝,镶嵌在那双鞋子上。
他说过,要让我穿着蜀锦玉鞋上花轿。
“看着这双鞋眼熟吧?书亭哥哥说了,他永远不会负我。所以,他要在我嫁给广陵王前,先迎娶我。”
“今夜,便是我和书亭哥哥的大婚之日,姐姐,你可得好好地看着!”
“看着我抢走你曾经拥有的财富和宠爱,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我被两个丫鬟拖了起来,强行裹上了衣服,架到了前厅。
前厅张灯结彩,母亲坐在高位,顾书亭和叶心儿穿着喜服,兄长也打扮得很喜庆。
所有人其乐融融,看到我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拉下了脸色。
母亲说:“秋宁,你别不开心,心儿是为了沈家才嫁给广陵王的,这是我们沈家欠她的。”
顾书亭说:“秋宁,我心里会永远给心儿留一席之地,但你依旧是我的妻子。等沈、顾两家度过了难关,我会将心儿接回来,你一定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任性胡闹了。”
兄长说:“大喜之日,丧眉耷眼给谁看?我早就说过不要让她出来了。”
叶心儿掀开盖头,上前抓住兄长的手,楚楚可怜地说:“我也是想让姐姐开心一点,初和哥哥,你别生气。”
兄长连忙安抚她:“心儿,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叶心儿便过来拉我的手。
“姐姐,你放心,就算嫁给书亭哥哥,你也还是我的姐姐,我一定会敬重你,以你为尊。”
我恶心得要命,想要挣开她的手,奈何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突然,我的掌心多了一物。
我低头看,竟然是一把匕首。
叶心儿将那把匕首塞到我手中,然后拉着我的手刺向了她的小腹。
“啊......好疼!”
她尖叫一声,捂着小腹倒在地上,匕首哐当一声落地。
6
“姐姐,你但真是想要我死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兄长一脚将我踹飞了出去,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廊下柱子上。
顾书亭将叶心儿抱了起来,看我的眼神如针带刺,恨不能将我撕碎了。
“沈秋宁,是我看错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以为你会反省!”
“你这样狠毒的妇人,我顾书亭万不敢要的!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有心儿一人,你我的婚约就此作废!”
叶心儿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看着我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兄长也说:“书亭兄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顾书亭和叶心儿走了之后,兄长又将我拖进屋去,请来家法将我狠狠地鞭笞了一通。
我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的皮肤了,瘫在地上犹如一摊烂泥。
母亲坐在那里默默地落泪,一会儿心肝肉儿地喊我,一会儿又骂我歹毒。
最后,我听到母亲和兄长商议:“她死性不改,还是将她送到内狱去吧。”
就这样,我被人用草席裹着,从沈家的后门抬出,送去了内狱。
走到半路,他们停了下来,将我扔在路边。
“流了这么多血,真恶心......”
“被打成这样,送到内狱也活不成了,不如就扔在这里,还省事些。”
他们走后没多久,我又听到了脚步声传来,有人揭开草席,将我轻轻地抱了起来,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