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的嘶吼在空旷的医院走廊里回荡，引来无数探究的目光。

他怀里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脸上的红疹连成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我下意识将女儿诺诺护在身后，她的情况轻得多，只是手臂上起了几颗小红点。

周牧双眼赤红，他指着我女儿，声音都在发抖。

“苏晴，你还敢说她不是我的孩子？”

“你看她的眉眼，看她的鼻子！跟我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就是故意的！生下她，让她也得你这种病，就是为了好报复我！”

我简直要被他这套强盗逻辑气笑了。

“周牧，你是不是出门没带脑子？诺诺的眉眼随我，鼻子像她爸，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有，她只是普通的海鲜过敏，不是什么病。”

“海鲜过敏？”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癫狂。

“你还在骗我！这就是你那该死的遗传病！”

他猛地上前一步，想来抓诺诺的手。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她被你这缺陷基因害成了什么样！”

诺诺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我的腿。

“妈妈，我怕……”

我心疼地蹲下身，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别怕，诺诺，妈妈在。”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优越感的女声插了进来。

“阿牧，别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我抬头，看见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周牧的手臂。

是林可可，当年周牧口中那个“基因完美”的邻家妹妹，他如今的妻子。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她柔声对周牧说：

“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但你也不能对苏晴姐这么凶啊。毕竟，她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

话里话外，都在坐实我“未婚生女，独自抚养”的悲惨人设。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原来是前女友啊，还偷偷生了孩子。”

“你看那男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八成是女的想母凭子贵。”

“这女人也真是，明知道自己基因不好，还非要把孩子生下来受罪。”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周牧听到林可可的话，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理直气壮。

“我能不急吗？可可你看，我的女儿，都被她这该死的基因给毁了！”

他突然转向我，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命令。

“苏晴，把孩子给我。我带她去做最全面的检查，找最好的医生，不能让她跟你一样，一辈子当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