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唐雨欣踉跄后退，指甲在地府的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谢子瞻还端着那副世家公子的架子：“大人明鉴，宋氏不敬尊长，还意图毒害我母亲......”

周遭鬼魂闻声聚拢，议论纷纷。

有老妇鬼啐了一口：“我认得宋家女！她每月施粥赠药，寒冬腊月还亲自给贫民送炭，怎会是恶人？”

“谢家宠妾灭妻，谁人不知？唐雨欣装病争宠，谢子瞻睁眼瞎，活活把正妻逼死！”

“宋姑娘死后，谢家吞了她全部嫁妆，她留下的不值钱的东西都烧了！”

“好人蒙冤，恶人逍遥，地府还有没有天理？！”

群鬼激愤，谢子瞻脸色越来越难看。

唐雨欣则躲在他身后，指尖掐进他的手臂，颤声哭道：“夫君，他们都被宋昭昭蒙蔽了……”

判官冷眼扫过，惊堂木重重一拍：“既喊冤，便看看宋氏生前如何’毒害’你们的！”

孽镜台幽光闪烁，画面徐徐展开。

我与谢子瞻是青梅竹马。

我曾经替他挡下刺客毒箭。

箭头淬了毒，我命大活下来了，却落了病根。

谢子瞻为求娶我，曾跪在祠堂向父亲立誓：“此生若负昭昭，天打雷劈。”

镜中画面忽转，红烛高照的洞房里，他掀开我的盖头时眼底还有柔情：“昭昭，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可三年后，谢子瞻带着唐雨欣入府，她一身素衣，柔弱无骨地倚在他身侧，眼角还挂着泪珠。

谢子瞻向众人介绍：“这是雨欣，我准备纳她为妾。”

我怔在原地，无措看向谢子瞻。

他的眼神却避开了我。

唐雨欣怯生生地向我行礼：“姐姐，雨欣日后定会好好侍奉您。”

她声音轻柔，可低头时，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谢母从内堂走出，一把拉住唐雨欣的手，满脸慈爱：“好孩子，你受苦了。”

转而对上我时，眼神却冷了下来：“昭昭，以后你们二人一同侍奉子瞻，一定要和睦共处，你莫要为难她。”

我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