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保安和护士，抱着女儿离开了医院。

好在女儿的伤势并不严重，涂些续骨膏就能走能跳了。

虽然我家祖传的主业是引渡亡魂驻守万鬼冢，但对于医药类也算有些传承。

第二天晚上，茗茗回到家，书包湿漉漉的，里面的课本全泡在脏水里。

她的校服上还有脚印，头发乱糟糟的。

“她踩着我的书，让我跪下去捡。”茗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有人都在看，都在笑我。”

我抱住女儿颤抖的身体，恨意在胸膛里翻滚。

“爸爸，我们搬家吧，离开这里。”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她。

当晚，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语气冷淡。

“胡先生，茗茗最近影响班级秩序，建议你考虑转学。”

“她怎么影响了？”

“总是哭，影响其他同学学习。而且…”老师停顿了一下，“有同学反映她身上有异味。”

电话刚挂，门外就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几个地痞流氓围在我家门口，正往院子里扔垃圾。

红漆在门上涂写着“欠债还钱，断子绝孙”几个大字，血红刺眼。

“喂，里面的！你女儿在学校被人欺负是不是很爽啊？”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大声嚷嚷：

“龙总说了，不道歉就天天来！”

邻居们探出头来看热闹，窃窃私语。

“这家人得罪什么人了？”

“听说是周不凡，沪市的大老板。”

“活该，穷鬼也敢跟有钱人斗。”

茗茗躲在我身后，身体抖得厉害。

第二天，我没有让女儿去学校了，但周娇娇的恶行却也升级了。

她在班级群里发了一段视频，画面里茗茗被推倒在厕所里，书包里的东西全泡在脏水池里。

“看看乞丐的女儿，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

视频下面一堆点赞和评论。

“哈哈哈，太搞笑了。”

“胡茗茗活该，谁让她爸爸不识相。”

“周娇娇威武！”

茗茗看到视频后，整夜整夜地哭。

“爸爸，我不想活了。”她趴在我怀里，“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的心被撕成碎片。

本来想着之后给周家一些小教训就算了，可现在看来，有些人真的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电话响了，听筒里传来周不凡的声音，

“胡先生，我不太喜欢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我女儿只是想要句道歉，很难吗？”

“只要让你女儿给我女儿道个歉，这事情就算完，并且之前说好的合作也会交给你。”

语气中满是傲慢和施舍，妥妥的上位者模样。

我冷笑一声，

“龙先生，受害者要给加害者道歉，自古也没有这个道理。”

“你们上等人诚心诚意的道个歉，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