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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月光责骂我自作多情,我不明所以。
继兄二话不说就将我送进疯人院,要磨磨我的性子。
我在医院被凌辱折磨整整三年,终于熬不住服毒自杀。
直到陆洲年的白月光说得心脏病,他这才想起我,怒气冲冲带着十来号人来精神病院逼我换心。
我疯疯癫癫的母亲跪在他面前,说我已经死了。
他一脚踹翻母亲,“不就是罚你们母女俩在精神病院关了几天而已,至于这么谎话连篇?”
突然,他发现一旁的院长手上戴着年少时他送我的手链。
他顿时黑了脸:“好你个荡妇,原来是爬上了院长的床!”
“既然你不愿意出来,那我就挖出你母亲的心脏!!”
1
我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不到陆洲年的,毕竟是他将我亲自送进精神病院。
时隔几年,他魅力不减当年,一下车就引得上了年纪护士侧目。
但白皙无名指上一枚钻戒硬生生打消了那些人心底不该有的念头。
直到他定制的皮鞋踩在医院台阶上,阳光穿过我透明的身体,我才惊觉,我与他这一面确实不算见面。
我已经死了,只残留一缕破碎的灵魂,他看不见我的。
精神病院破败不堪,他毫不掩饰对这里脏乱差的嫌弃。
“慕思雪呢,让她滚出来见我!”
话音落下,医院神经兮兮的患者只会流口水,而护士们则是面面相觑,无一人应答。
无人说话,陆洲年不耐烦踢到为他准备好的凳子。
“我再说一遍,慕思雪在哪?一分钟之内把人给我带过来。”
这时院长叔叔急匆匆赶来,带着一丝丝诚惶诚恐。
“陆先生......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行了,别说那么多废话,慕思雪现在哪里?”
陆洲年不耐烦打断了院长的话,院长听见我的名字浑身一滞。
“陆先生,思雪她......你恐怕是见不到了。”
闻言,陆洲年脸色不屑一顾:“见不到?”
“她现在架子这么大?我还见不到?那好,你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把自己的心脏给淼淼。”
“我现在立马可以放她出院。”
我站在一旁,心中满是讽刺。
他不知道,我早就死了,现在只是一缕虚无缥缈的亡魂被困在医院里。
三年前,他为了磨磨我的小性子,将我亲自送进精神病院。
可在他走后,苏淼淼偷偷派人来一群地痞流氓,对我百般折磨。
为了院长叔叔和母亲,我硬生生挺了三年。
任凭苏淼淼每个月派人侮辱我,我倔强地活着。
可后来我才知道医院的资金早被苏淼淼转走。
空空荡荡的医院住着几十号病人,院长每个月在外面兼职支撑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患者。
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下,我再也承受不住打击。
于是我怯弱吞下穿心烂肠的百草枯,绝望死去。
院长叔叔无奈叹气:“思雪,已经死了。”
陆洲年怔了一下,随即冷笑:
“死了?你少扯犊子,你们这里是医院,我每个月还专门给你们打钱提供资金,吃喝不愁,她怎么可能会死?”
他不相信我会死,犀利的目光在每个蓬头垢面的患者身上流转。
依旧没有发现我,他不甘心,吩咐一旁的保镖。
“去把贱人的贱人妈给我带过来,我就不信逼不出来她!!”
母亲光着脚被保镖拖到陆洲年面前,膝盖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说!你女儿那个小贱人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你们母女俩真的是耍尽心机和手段,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慕思雪给我找出来,你还是可以安享晚年。”
母亲坐在地上,掰着手指咿咿呀呀唱儿歌。
是的,自从三年前母亲也被陆洲年送进来后,她的精神状态大不如以前。
特别在我被人百般凌辱,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胎三月,她接受不了打击,一夜之间便疯了。
见母亲还是自顾自唱歌,陆洲年没忍住重重踹在她肚子上。
“老妖婆,我给你脸是不是了?让你把女儿给我滚出来!”
顷刻间,母亲蜷缩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
院长狼狈扑在母亲身上,双眼通红:
“陆先生,思雪真的不在了,慕女士也已经疯了!”
“疯了?”陆洲年难以置信瞪大双眼。
2.
看着陆洲年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我心急如焚,恨不能替母亲挡去那一脚。
陆洲年不肯相信母亲疯了的事实,走过去强硬抓起母亲。
“你疯了?!那你的女儿呢?难道也疯了?我不信......”
“你这个老妖婆,惯会伪装,装可怜!!!你以为你疯了就能抵消你们母女对我造成的痛苦吗?”
母亲被陆洲年撕心裂肺的吼叫吓得呆住。
我看着陆洲年仇恨的眼神,无可奈何地苦笑。
时间倒回很多很多年前。
陆洲年的母亲去世,我的母亲一次偶然与陆洲年父亲邂逅。
后来他们二人二婚,我与陆洲年相处也还算融洽。
直到他大学时候的白月光出国留学,一次醉酒我与他阴差阳错睡在了一张床上。
我本来想装作没事发生,陆洲年却在那之后和父母摊牌追求我。
那时的他,将我捧在心尖尖上。
会为我亲手煲汤,工作再忙也会替我分析学业。
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
直至三年前,他的白月光苏淼淼回国,前一天他还在计划我们婚礼时的鲜花。
然而第二天,却在我多嘴一句不喜欢玫瑰,他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又刺骨。
“慕思雪,我娶淼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不等我质问为什么,一夜之间他的态度判若两人。
他说要磨练磨练我的小性子,又说我母亲在陆家好吃懒做,将我和母亲一块儿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时我才明白,他没有忘记苏淼淼,和我的恋爱也是报复一场。
母亲的胳膊被掐得红肿,她呜呜哭起来:“好疼好疼!”
自从精神失常以后,母亲就变得如三岁孩童。
“好疼!放开我,不然我要跟我女儿告状!”
听见要跟我告状,陆洲年脸色阴沉。
他一把甩开母亲,青筋暴起:“你刚才还敢骗我!那个贱人究竟藏在哪里?”
他居高临下看着母亲,厉声质问:“你说啊!少个我装傻充愣,慕思雪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望见母亲如垂垂老矣的枯树倒在地上,我又气又急。
愤怒朝陆洲年撞去,可一次次透过他的身体,无一不在提醒我,我早已身死。
我绝望无助地哀求他不要再逼问母亲了,但偏偏我的控诉无法跨越生死两隔。
院长疼惜地再次护在母亲身前,泪流满面:
“慕思雪真的已经死了......她妈妈现在智商就是几岁孩子......”
就在这时,苏淼淼一身洁白裙子走进来。
看着满地狼藉,她压下心里的得意道:“阿年,说不定慕姐姐觉得医院太闷,跑出去玩了。”
“跑出去玩?”陆洲年听闻此话,肉眼可见的失控。
一脚踹在院长的背上。
苏淼淼忙拉住陆洲年,轻轻咳嗽。
“这也不怪慕姐姐,再说我的心脏还能够跳动一段时间,我们就再等等也不迟!”
陆洲年满脸疼惜将苏淼淼扯进怀里,紧紧搂住。
“淼淼,你就是太善良了。”
说罢,他环顾四周大气不敢出的医护和患者。
冷声威胁道:“慕思雪,我就再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你还是不愿意出现,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家医院!
3
望着医院善良众人,我头一次希望。
时光机重来,我绝对不会爱上陆洲年。
两天后,陆洲年和苏淼淼准时而来。
苏淼淼皮肤红润,根本不像有心脏病的人。
即便是这样,陆洲年还是时刻注意她的动静。
关切询问她需不需要休息。
苏淼淼摇摇头:“不碍事。”
陆洲年低头,温柔似水地在她额头啄了啄。
他笑了笑,轻柔抚过她的发尾:“你且再忍忍,等找到慕思雪,就给你换健康的心脏。”
然而,院长怕陆洲年真的一把火烧了医院,提前就转移无辜的医患人员。
见到只有院长和死活不肯走的母亲。
当即,陆洲年怒火滔天。
“好得很!你也是医生,怎么就没同理心!”
“我陆家供她慕思雪十来年荣华富贵,现在只是要她一颗心脏而已。”
“她就那么舍不得!”
“她到底施了什么魔法,让你们一群人帮她骗我?”
院长垂下眼睑,红着眼睛:“答案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慕思雪她已经服毒自杀了。”
“来医院三年,她身上总是出现很多莫名其妙的伤痕,你有关心过吗?”
“她被你逐出陆家,在这里赎罪一般度过了三年,连死也不敢打扰我们其他人,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你......”
陆洲年坚定认为我还活着,不肯相信院长口中的实话实说。
他挥了挥衣袖,保镖便将母亲摁在地上。
“好啊,慕思雪!既然你找这么多人和你演戏,那我就弄死你妈!”
“我看你能躲得了几时!”
他接过保镖递来的铁锹,高高举起铁锹,朝着母亲的双腿猛地挥下。
母亲惊恐往后缩着身子,傻傻地笑着。
“不要!”我痛心疾首挡在母亲的面前。
发出绝望无奈的哭声。
可是,鬼是没有眼泪。
“慕思雪?你还不愿意现身?!”
空气里安静,院长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陆先生,你要是不信,你就去楼上的停尸房看思雪的尸体吧!”
苏淼淼听见我的尸体,脸色白了一瞬。
“你开玩笑的吧!她那么一个大活人会心甘情愿服毒自杀?”
陆洲年闻言嗤笑:“慕思雪,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罢,他再次举起铁锹,寒光闪烁。
母亲几近昏厥,膝盖露出森森白骨。
“不要......!!”我疯狂地一遍遍穿过母亲和陆洲年的身体,徒劳地想要阻止这一切。
院长没有办法,拼尽全力拽住陆洲年的裤腿,乞求他的放过。
突然,陆洲年发现院长手腕上戴了他年少时赠予我的礼物。
“你哪里来的?”他抓住院长的手腕,力气大到能折断骨头。
院长气喘吁吁,痛到根本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着急忙慌解释,“那是我将母亲托付给院长唯一能付出的报酬啊!”
但陆洲年听不见,他自作主张黑了脸:“好啊慕思年,荡妇!原来是爬上了院长的床!”
“既然你不愿意出来,那我要你亲眼看着,这两个老不死的怎么死掉的!”
随即,他吩咐保镖务必找到我,将我抓到他面前欣赏母亲的惨样。
“你说说你,早把慕姐姐交出来,哪里用受这些皮肉之苦。”苏淼淼蹲下身,抿嘴劝慰母亲。
我拦在面前却也是无济于事。
似有所感应,母亲忽然看向我的亡灵,凄惨一笑。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纵身咬住苏淼淼的耳朵。
“啊——!!”
“你他妈的......”陆洲年想也没想,一脚将母亲踹的老远。
母亲的后脑勺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桌角,鲜血和脑浆瞬间四溅。
“妈!”我竭力伸出双手,想要托住母亲温热的身体,直至母亲的体温凉下去。
面对这一切,我也毫无办法。
陆洲年见母亲倒地不起,快步上前踢了两脚。
“老不死,你少在这里装死,赶紧告诉我你女儿在哪儿!”
我看着母亲的尸体,哭得痛彻心扉,但没人听得到。
陆洲年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蹲下在母亲鼻孔前探了探。
他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死,死了?”
“畜生!陆洲年,你这个畜生!”
我对着陆洲年张牙舞爪,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但我只是一个魂魄,一切都是徒劳。
这时,一名保镖风风火火跑来大喊:
“陆总,我们找到慕小姐了......”
陆洲惊喜转身。
“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