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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周明全文免费阅读_舒雨周明最新章节

分类: 励志小说  时间: 2025-08-12 18:26:49 

而我们的儿子,正高烧不退。

我问他要钱买药,他却不耐烦地甩开我。

“又拿儿子当吃醋的借口,我可没空跟你闹。”

“依依一刚离婚的女人,没有电视票,想借我们家的用一下而已,又不是要介入我们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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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大气一点,你少诅咒儿子,他就不会生病了。”

我抱着发热的儿子,心却在一寸寸变冷。

“离婚吧,我不需要丧偶式的婚姻。”

......

我说出这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感觉无比轻松。

空气瞬间凝固。

陆衡和那个帮他搬电视的小战士都惊呆了。

“你说什么?”陆衡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离婚。”我一字一句,重复道,“我成全你和林依依。”

“你简直不可理喻!”

陆衡的脸涨得通红,他觉得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失了面子。

他猛地推开我,我踉跄一下,撞在冰冷的墙上。

他不再看我一眼,和那个小战士一起,抬着电视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没有哭。

眼泪,早就在从前流干了。

我转身走进里屋,抱起烧得迷迷糊糊的儿子。

“小军,别怕,妈妈带你去看医生。”

我用一块旧布把他裹好,紧紧抱在怀里,走进了冰冷的夜色中。

这个家,这座军区大院,这个男人。

我不要了。

镇上的卫生院很小,值班医生打着哈欠给我开了门。

“肺炎,要住院。”医生检查完,下了结论。

我心一沉,“住院要多少钱?”

医生看了我一眼,写下一串数字。

我看着那个数字,手脚冰凉。

我身上只有陆衡给的那几块钱,连一天的住院费都不够。

“医生,能不能......能不能先赊着?我丈夫是部队的团长,叫陆衡,我明天就去给他拿钱。”我低声下气地恳求。

医生叹了口气:“规定不行啊。不过看孩子烧得厉害,先打一针退烧针吧。”

我抱着小军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看着药水一滴滴流进他小小的血管。

我的心,也像被针扎一样疼。

就在这时,隔壁病房传来一阵熟悉温柔的说话声。

“依依,来,张嘴,把这个苹果吃了。”

是陆衡。

我浑身一僵,抱着孩子的手臂都收紧了。

两个小护士端着药盘路过,压低声音八卦。

“你看隔壁床那个,就是林场场长的女儿林依依,刚离婚回来的。”

“她可真好命,陆团长对她也太好了吧!亲自削苹果喂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妻呢。”

“可不是嘛,听说她就是心情不好,脸发热了,陆团长就紧张得不行,非要让她住院观察。你再看陆团长的正牌媳妇,抱着孩子在外面坐着,看着就可怜。”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她们走远了。

我的心却被她们的话刺得千疮百孔。

原来,他不是没时间,不是没钱。

只是他的时间和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抱着小军,默默地站起身,走出了卫生院。

找邻居借了点钱,再把小军带去安顿好。

看着他稍微安稳下来的睡脸,我下定了决心。

等,是等不来活路的。

我翻箱倒柜,找出了我妈留给我的一台旧缝纫机。

我的手艺是跟妈学的,虽然比不上裁缝店的师傅,但缝补衣服,做些简单的款式,还是没问题的。

陆衡不愿意离婚,我也走不掉。

可没钱,我又要一辈子看他的脸色说话。

我从邻居那里接一些缝补的活,几分钱、一毛钱地攒。

连续踩了一周的缝纫机,拿到了五块钱。

一转身,就看见陆衡黑着脸站在我身后。

“舒雨,你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钱,声音里满是怒火,“堂堂团长夫人,在外面干这种事,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看着他,只觉得可笑。

“你的脸面?”我冷冷地说,“你的脸面是你的白月光,不是我这个给你洗衣做饭、生儿育女的妻子。”

“我需要钱给小军看病,买营养品,你不给,我只能自己挣。”

“你!”陆衡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我如此伶牙俐齿。

他气急败坏地把钱扔在地上:“我没给你钱吗?你还想要多少?你就不能像林依依一样,安分一点,体谅一下我?”

又是林依依。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

我弯腰,一张一张地把钱捡起来,仔细抚平。

这是我儿子的救命钱。

这时,我无意中瞥见他放在桌上的工资存折。

鬼使神差地,我拿了起来。

打开一看,我的呼吸都停滞了。

上面每个月的支出记录,舒雨楚楚。

“补助战友遗孀林依依同志,五十元。”

“补助林依依同志粮食票三十斤。”

“补助林依依同志布票五尺。”

一笔一笔,触目惊心。

他每个月的工资和津贴,加起来不过七十多块。

他竟然给了林依依五十块!

剩下的二十块,要带着林依依去应付各种人情往来。

留着我们,母女的仅有几块。

他总说是升职在即,不好去讨要工资,让我先拿几块过渡着。

我们家的日子总是过得紧巴巴。

小军想吃个鸡蛋,我都要犹豫半天。

可在我担忧钱不够的时候,他正带着别的女人吃香喝辣。

我捏着存折,手抖得厉害。

“陆衡,这是什么?”我把存折摔在他面前。

他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依依她一个女人带着父母,不容易。我帮帮她怎么了?”

“帮?你这是在养着她!”我终于忍不住,冲他吼了出来。

“舒雨!”他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是她的老战友,她父亲过去还是我的老领导,我照顾她们是情分,也是本分!”

“那我呢?我儿子呢?”我红着眼问他,“我们算什么?你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说:“舒雨,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和依依是清白的。”

清白?

多么讽刺的两个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

“衡哥,你在家吗?”

林依依来了。

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碎花连衣裙,脸色红润,哪里有半分“无依无靠”的憔悴样子。

她看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舒雨姐,你跟衡哥吵架了吗?”

她走到陆衡身边,担忧地看着他。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小军身上。

“这孩子真可爱。”她伸出手,想摸小军的脸。

我下意识地把小军抱开。

林依依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她看向陆衡,眼眶红了:“衡哥,你看......舒雨姐好像很不喜欢我。”

陆衡立刻皱起眉,对我沉下脸:“舒雨,你干什么?依依是客人。”

接着,他做了一件让我永生难忘的事。

他竟然蹲下来,对着懵懵懂懂的小军,用一种无比温柔的语气说:

“小军,快,叫林阿姨。以后,也叫林阿姨妈妈,好不好?”

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他不仅要夺走我的一切,还要夺走我的儿子!

“陆衡!”我尖叫着,把小军死死护在怀里,“你休想!”

“你疯了!”陆衡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林依依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躲到陆衡身后,怯怯地说:“衡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看小军可爱......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跑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

死一样的寂静。

小军被吓坏了,在我怀里小声地哭。

我抱着他,像一头护崽的母狼,警惕地盯着陆衡。

陆衡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大概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压下火气。

“舒雨,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想让小军多一个人疼爱,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我的儿子,不需要别人来疼!”我一字一句地说,“尤其是她,不配!”

“你......”陆衡气得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最终,他摔门而出。

我知道,他又去找他的林依依了。

去安慰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女人。

我抱着小军,坐在冰冷的地上,一夜未眠。

天亮的时候,我收到了老家拍来的电报。

只有五个字。

“父病危,速归。”

父亲是我唯一的依靠,唯一真心疼爱我的人。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疯了一样冲到陆衡的单位,在训练场找到了他。

“陆衡,我爸病危,我要回省城!你送我,开车送我!”我抓住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哀求。

他正在指导战士们训练,被我打断,很不高兴。

“什么事这么慌张?”他甩开我的手。

“我爸病危了!”我把电报拍在他胸口,“你必须送我回去!”

他看了电报,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行。”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不行?”我不敢相信。

“部队有紧急演习任务,我身为团长,不能离开。”他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演习?什么演习比我爸的命还重要?”我快要崩溃了。

“这是纪律。”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继续去训练战士。

我看着他冷酷的背影,心一点点沉下去。

我求他,我哭着求他。

我说,就送到长途汽车站也行。

他始终不为所动,只说纪律如山。

我绝望了。

我跑遍了整个大院,求爷爷告奶奶,终于从一个相熟的军嫂那里借到了去省城的路费。

我抱着小军,背着简单的行李,准备去赶最后一班长途车。

天,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又冷又疼。

我抱着儿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军区大院门口走。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车灯照了过来。

一辆军用吉普车,从我身边缓缓驶过。

车窗没有关严,我能清晰地看到车里的人。

驾驶座上,是陆衡。

副驾驶上,是林依依。

后座上,坐着林依依的父母。

车里装满了各种糕点和礼品,一家人有说有笑,气氛温馨又和谐。

吉普车从我身边开过,溅起的泥水,打湿了我的裤腿。

我愣在原地,像一尊雕塑。

大雨将我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湿,可我感觉不到冷。

我的心,在那一刻,已经死了。

所谓的紧急演习。

所谓的部队纪律。

原来,都是谎言。

他只是为了,陪他的白月光一家,去探亲戚。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军,他正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舒雨,你真傻。

你竟然还对他抱有期望。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抱紧了儿子。

我没有回头。

我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长途汽车站。

陆衡,从这一刻起,你我之间,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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