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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公却一盆冷水浇下来。
“考得好有什么用,京市的物价多高!”
“咱家还欠着几百万,你是要我去卖S吗?”
儿子强装不在意的说。
“我报咱市的师范学院,离家近,还能常回来看你们。”
我心如刀绞。
儿子懂事得让我心痛。
我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默默,”我尽量让语气平静。
“其实你爸没有破产,他一直在装穷骗我们。”
儿子显然有些茫然。
我把昨天4S店的事说了一遍,接着把李娟的朋友圈点开给他看。
当他看清后,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拉住他的手,继续说:“妈想带你去国外生活,以你的成绩,申请国外名校不是难事。”
儿子抬起头,眼神黯了黯:“可是妈,我们没有钱......”
“钱你不用担心。”我苦笑道。
“其实,我们本不必过这种日子。”
“当初为了跟你爸在一起,我执意跟家里断绝了联系。”
儿子的拳头紧紧攥着,低下了头。
我知道,这么多年的父子亲情,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恰在此时,陈建明带着李娟进了屋。
李娟依旧珠光宝气,一脸嫌弃的将一袋橘子丢在桌上,皮笑肉不笑地说。
“恭喜你啊,状元郎,大伯母来祝贺你。”
“想好报哪儿了吗?”
儿子看向陈建明,试探的说道。
“爸,我查过了,清北的学费和食宿都很便宜,我还可以申请奖学金,不会给家里增加负担的。”
陈建明语重心长的说。
“网上那些胡说八道的可信不得,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还能不知道?”
“咱家这条件,你就老老实实在市里读个师范,混个文凭,等你毕业了,爸给你个惊喜!”
说完,他还故作神秘地冲儿子眨了眨眼。
李娟掩嘴笑道。
“就是,默默你可别学你两个姐姐,不让人省心。”
“她们俩加一起才300分,只能交几百万建校费去读个3+2。”
“国内毕业再去国外混两年,好歹算个海归,回来也好嫁人。”
我看见儿子的身体猛地一颤。
300分出国镀金,715分却只配留守本地。
我冷笑一声,缓缓起身。
“我儿子命苦,只能靠自己拼死拼活考个状元。”
“哪像大嫂一家,天生富贵命,总能靠男人得到最好的。”
“不过我多嘴提醒一句,瓜田李下,大嫂还是得注意分寸,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李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陈建明立刻皱起眉头,一脸不悦看向我。
“温欣,你怎么说话呢!”
“大嫂好心好意来看默默,你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
李娟闻言,一脸得意。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说。
“我靠男人怎么了?我告诉你,在感情里,不被偏爱的那一个,才是第三者!”
看着眼前这个耀武扬威的女人,我只觉得无比荒唐。
原来,压垮我的,从来不是贫穷,而是那份自始至终都不存在的爱。
这一刻,我解脱了。
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声音,只等着这场闹剧收场。
他们离开后,儿子看着我。
“妈,我跟你去国外。”
我点了点头,立刻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张律师,马上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3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机票是晚上的,我和儿子已收拾好行李。
陈建明自从那天送李娟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看着儿子落寞的神情,我还是心软了。
我拨通了陈建明的电话。
“儿子想让你带他去一直想去的海洋馆。”我的语气平静无波。
电话那头,陈建明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带着一丝无奈:“怎么不早说?我临时请不了假。下次,下次一定。”
话音未落,听筒里传来李娟娇滴滴的声音:“建明,看看这件泳衣好不好看。”
我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陈建明,没有下次了。
与此同时,马尔代夫的白马庄园。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李娟脸上。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暴怒的陈建明:“你......你敢打我?”
陈建明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我警告你,别去招惹温欣!”
“我只不过答应了大哥要照顾你们娘仨,你别蹬鼻子上脸!”
说完,他将李娟推开,烦躁地走到落地窗前,心里莫名发慌。
他立刻让助理订了回国的机票。
而我,在挂断电话后,拉起儿子的手。
“走吧,儿子,妈带你去。”
那一天,我带着儿子去了他一直想去的海洋馆,吃了以前舍不得吃的高档自助餐,享受着迟到的快乐。
傍晚,我将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他们拥吻的照片,还有这个家的钥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带着儿子拖着行李箱,前往机场。
第二天,陈建明匆匆赶回了那间10平米的出租屋。
4
而我,此刻已降落在温哥华机场。
湿润而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里,爸妈正焦急地等在出口。
二十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了他们。
妈妈抱着我,泣不成声,爸爸则心疼地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然后跟高出他半个头的孙子紧紧拥抱。
坐进舒适的商务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陌生又繁华的街景,我打开手机。
十几条信息疯狂涌入。
“老婆,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老婆,你别闹了,有什么我们见面说。”
“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没什么!”
我忽然笑了。
二十年的忍辱负重,换来的就是这句轻飘飘的“我和她没什么”。
点开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我偷拍的儿子站在观景窗前眺望城市夜景的背影,挺拔又安静。
至于那些记录着背叛与羞辱的过往,早在登机前,就和陈建明的所有联系方式一起,被我永久删除了。
我被困在婚姻的牢笼里二十年,如今,终于可以亲手打破这副枷锁。
我靠在妈妈的肩头,看着儿子和外公低声交谈,他紧锁了多年的眉头,第一次舒展开来。
我的心第一次感觉那么踏实。
与此同时,那间10平米的出租屋内。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和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陈建明僵在原地。
“建明哥!”
李娟踩着高跟鞋追进来。
“走了就走了,一个黄脸婆,你还真当个宝了?”
出租屋里昏黄的灯光,在陈建明布满血丝的眼中投下两点寒光。
李娟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后退一步。
“二十年......”
陈建明突然笑出声,笑声凄厉又绝望。
他一步步逼近李娟,“我让温欣和儿子吃了二十年的苦,而你,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给你那两个废物女儿买车、买房、办留学——李娟,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李娟脸色煞白,精心打理的卷发被冷汗黏在额角:“当初是你自己说要穷养儿子,是你自己嫌她不解风情!现在来怪我?温欣在的时候你怎么不......”
“闭嘴!”
陈建明一拳砸在斑驳的墙壁上,墙皮簌簌落下。
“我只是答应大哥要照顾你们,没让你去招惹我的老婆和儿子!”
破碎的沉默里,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画面,此刻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些年我陪他吃糠咽菜,却一脸满足的情景。
儿子考了715分,却只能低着头说“我报本市师范”的落寞。
还有最后一次通话时,我那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
李娟被他癫狂的模样吓到,但依旧嘴硬。
“现在后悔了?当初是谁把温欣母子俩的尊严踩在脚下,来讨好我们母女的?”
“你别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你比我更恶心!”
“我他妈让你闭嘴!”
暴喝声震得整个房间都在发抖。
他一把揪住李娟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嘶吼道:“滚!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