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个特别恶心的亲戚是什么体验？

亲戚带着儿子来我家蹭饭，临走前不仅弄坏了我的电脑，还偷走了我的卡地亚手表。

被我发现后，张冰倩不仅不道歉，反而把我痛骂一顿。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指使她的好儿子把我按在床上，还用胶布死死地封住了我的嘴......

1.

我叫顾心纯，是A市一家财阀公司的董事长秘书。

一个月前，我用多年的存款终于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公寓，正当我以为生活会变得越来越好的时候，让我无比下头的事情出现了。

那天夜里我在加班，突然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心纯啊，我是你大姑。]

电话那头的中年女人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浓浓的家长口音令已经在外打拼多年的我听得十分别扭。

[听说你混的不错呀，一个小姑娘还在外面买了房子哦～]

我皱了皱眉，在女人阴阳怪气地暗讽下才恍然想起她就是我那个酒鬼父亲的好姐姐。

[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罢，我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对张冰倩没有任何好感，因为她和我父亲姐弟两个曾经合起伙来差点要了我妈的命，张冰倩更是窜捣父亲不让我上大学。

过去，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不愿回忆的噩梦。那时候的父亲是个人渣，将近四十岁的大男人每天不上班，就赖在家里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喝得烂醉如泥，他的姐姐张冰倩更是恶心到极点。

张冰倩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她老公就和别人跑了，一无所有的她只能和我爸妈挤在那间破旧的木屋里。

在只有两个房间的家里，我妈甚至还被她和她儿子赶到了厕所门口睡觉，没有我之前，她要给自己这个恶毒的大姑姐端茶倒水，还要伺候不成器的丈夫。

有了我以后，连月子都还没出的她就要一个人打三份工来维持这个家庭生计。

可我那吃软饭的父亲不但不觉得羞愧，反而在每次喝完酒之后都会抓着我妈毒打一顿，小时候的我总是站在一旁害怕得哇哇大哭，每当这时张冰倩家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都会学着我父亲的模样拼命殴打我。

如果我妈想拦着，那她就会被张冰倩和父亲同时暴打。

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口都不自主地抽痛，三年前我带着奄奄一息的我妈逃离那个家时，张冰倩甚至借了村里人的一辆摩托车追着我们的大巴跑。

要不是因为她，我妈怎么会到现在都住在疗养院出不来，要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么会在之后的几年天天都需要看心理医生！

可我实在低估了张冰倩的不要脸程度，在对我和我妈做过那样无法原谅的畜牲行为后，居然还敢舔着脸打电话给我！

等等，打电话…

我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盯着不停振动的手机，我的心脏狂跳不止，在我带着我妈来到A市的时候，就断了和家里所有的联系。

三年过去了，张冰倩是怎么知道我现用手机号的？

最可怕的是，她还知道我在这里买了房子，A市和她家隔着三天两夜的路程，她一个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的农村妇女，为什么会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

2.

到家时已经是夜里的凌晨三点，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按下电梯，脑子里还不断回想着张冰倩的那通电话。

叮咚——

电梯很快到了楼层，望着走廊上亮起的白光我却迟迟不敢走出电梯大门，因为我看到在我家门口缩着两个人影。

农村妇女特有的红色花纹布料和黑色的棉裤，堆了满地的土黄色麻袋和一股特别的臭味，都变成了一个名字在我耳边不断叫嚣：

张冰倩！

我哆嗦着手准备按下一楼按钮，如果说那通电话已经足够让我魂不守舍，那么张冰倩躺在我家门口完全就可以把我吓得双腿发软。

[顾心纯？]

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一双黝黑且粗糙的大手突然扒在门口，随之而来的是李家亮那张丑陋的脸。

他冲着我笑笑，露出一排黑黄色的牙齿，就是这张脸无数次着我前半生的噩梦里，曾经被他和张冰倩凌辱的画面涌进脑海，身体还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怎么，见了我不叫声哥？]

李家亮站在电梯口，一把将我从里面拽了出来，吹过的风将他身上那股特有的猪粪味吹到我的鼻腔，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呦！心纯回来了！]

张冰倩被门口的动静吵醒，她看到我时眼神突然一亮，好忙从地上爬起跑到我面前，撇到自己儿子抓着我胳膊的手时，她故作嗔怪地说了句：

[哎呀亮亮，不许对妹妹这样！]

李家亮悻悻地松开手，我穿的白色衬衣，就在他放开手的瞬间我看到自己的袖口上赫然残存着五个黑色的指印。

我皱着眉，强忍恶心地挤出一个笑脸，冲着张冰倩客气道：

[姑姑，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哎呀心纯呀，姑姑这不是想你了嘛！]

张冰倩见我没什么反应立马哄笑着凑上来，一把挽着我的胳膊就将我往家门口带，因为凑得太近，我闻到了从她那身破旧的红棉袄上发出的阵阵臭味。

和李家亮的一样。

被推到门口的我已经退无可退，看着身后虎视眈眈的张冰倩母子，我只好硬着头皮打开门邀请他们进来。

张冰倩装模作样地站在玄关，招呼李家亮换鞋，看着他们脱掉厚重的棉靴露出破洞的黑色袜子时，我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更令我难以接受的是，还没等我从鞋柜里拿出一次性拖鞋，张冰倩就自顾自地从鞋架上取下两双崭新的拖鞋换上。

那是我为了朋友们来家做客准备的，被踩在他们脚下的瞬间，我看到洁白的鞋底上印出了一块块斑驳的黑印。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正想着等下给该怎么开口让这对恶心的母子滚蛋，张冰倩就拽着李家亮径直走进屋内，并发出阵阵感叹。

[啧啧啧，心纯真是出息了，你看看这家装修的！]

3.

洁白的家具被张冰倩的黑手一一抚摸，她双眼放光贪婪地看着屋内的一切，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了。

[姑姑，你们还没吃饭吧，先坐吧。]

我实在不想看着那些家具都被她霍霍一边，只能不耐烦地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我从柜子里拿出两个一次性杯接了两杯热水推到张冰倩面前，试探性地说了句：

[您想吃什么？这个点的东西很少。]

张冰倩喝了口水，发出满意的感叹，她笑着摆摆手说道：

[哎呀，随便吃点什么都行！]

[你还不知道姑姑吗！姑姑最好打发了！]

呵呵。

我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如果她好打发的话那些年就不会因为我妈做的饭菜不合她胃口指使我爸对我妈大打出手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张冰倩就把这段话提现得淋漓尽致。

我耐着性子打开外卖软件，随意点了几份烧烤，心想让他们快点吃完走人，付完款时我才注意到李家亮正在我的房门口来回踱步，顿时我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李家亮和他妈一样没礼貌，从小他就喜欢一声不吭进我房间，哪怕我正在换衣服也不能阻止他喜欢窥探别人空间的毛病。

张冰倩察觉了我的神情变化，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她转过头有些不悦地喊了一声：[家亮！]

李家亮闻声转过身，看到他妈的表情灰溜溜地回到客厅坐在他妈身边，黝黑的手指不停摩擦着杯口。

[咳嗽，]

张冰倩干咳了两声，堆起笑脸冲我说道：

[心纯呀，你别太介意，你哥哥没见过世面就喜欢乱看。]

我尴尬地笑了声，嘴上说着没事，却心里默默翻了白眼，说得就好像你张冰倩见过什么世面一样。

自己是颗老鼠屎，还非要和别人一较高下，真是可笑。

[我买了烧烤，等下就到了。]

我拿起桌上的包，对张冰倩笑了一下随后逃命般回到了房间，关上门的瞬间我才终于松了口气，张冰倩的突然出现太过吓人，我无法想象这个疯女人时隔多年找到我家到底是想干嘛。

就在这时，我的上司文澈突然发来了一条微信。

[睡了吗？]

看着手机上的黑色头像，我的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安全感，凌晨四点能找我说话的人实在不多，如果张冰倩等下会做什么可怕的事，那么文澈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想到这里，我飞快地回复了消息，生怕这棵稻草睡着了。

[没有文总，您有什么吩咐。]

[我姑姑来看我了，现在正在我家呢。]

我特意说明了情况，就是为了让文澈知道我现在处境不算绝对安全，我和文澈是从他刚刚创建公司的时候就一起搭档工作，我们的关系比起同事更像是朋友，这些年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家的事，果然，下一秒文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4.

[你说你那个恶心的姑姑？她怎么会在你家？]

文澈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沉稳又迷人，略微担心的语气让我不由得心头一暖。

[对，我也不知道，加班的时候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结果刚到家门口，她和她儿子就早早等在这里了。]

[儿子？]

文澈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电话那头的文澈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刀锋般锋利的侧脸被藏在黑暗的别墅里。

[嗯，他们…]

我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张冰倩尖锐的呼喊，无奈我只能匆匆挂断了电话，理了理衣角走出房间。

[哎呀心纯，你看这是不是你叫的，呃…]

张冰倩举着红色的外卖袋子，有些生涩地顿了顿，我轻笑一声，接过她的话茬：

[是，是我点的外卖。]

[啊对！就是外卖！]

张冰倩对我的解围很是满意，她把袋子放在桌上，一旁的李家亮闻到烤肉的香味时贪婪地咽了咽口水。

[快吃吧姑姑，一路赶来饿坏了吧。]

我一边客套着，一边在心里吐槽他们母子的好吃懒做，张冰倩也不跟我客气，粗鲁地扯开袋子，抓起里面的烤串就开始大快朵颐。

她和李家亮好像两头饿狼，吃得嘴角滋滋冒油也毫不在意，甚至满足的发出吧唧吧唧声。

张冰倩看了我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

[快，快做下吃…]

我摇摇头示意她慢慢吃，他们好像八辈子没吃过肉一般狼吞虎咽，李家亮的脸上全是肉沫和孜然，就这吃相谁看了能有胃口呢。

张冰倩和李家亮很快就把袋子里的烤串一扫而空，他们有些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李家亮更是伸出恶心的舌头舔食着嘴角的残渣。

[那个，心纯啊…]

张冰倩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油渍，然后自然地蹭在她的花棉袄上，对着我挤出一个笑脸，黄黄的牙齿缝里还能看到一些塞着的菜叶。

[姑姑这次来找你呢，就是希望你哥能在这住几天。]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张冰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后立刻恢复正常，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蛮横。

[哎呀！你哥在城里准备找工作！找到了就搬走了！]

[你可是从小在我家长大的，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我被张冰倩的话逗笑了，明明是我爸和我妈好心收留她这个可怜的寡妇，这怎么到她嘴里就变了味。

[姑姑，我想这恐怕不太合适…]

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张冰倩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她恶狠狠地瞪着我，脸上再没了刚才的讨好。

这个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每每我为我妈出头或者不服从她命令的时候，她便会拿出这种要扒皮抽筋的眼神盯着我。

[而且好像是我妈一直在养活你们，何来我忘恩负义这一说呢？]

我撑着桌角坐在她对面，张冰倩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在装了，干脆撕破脸好让她自觉没趣赶紧离开。

5.

突然，我的眼睛撇到一抹黑色的背影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间，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李家亮，他从刚刚就对我的屋子虎视眈眈，我没想到他居然敢在我和他妈讲话的时候偷偷进去。

一想到房间里洁白的地毯要被这种人踩脏我的怒火瞬间攻上心头，我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被开了一条缝的房间，冲着张冰倩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管管你儿子？偷偷摸摸进别人房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张冰倩被我的说得没了脸面，她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声李家亮，随后咬牙切齿地说：

[他是你哥！进你房间天经地义！]

[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藏在房间，害怕被发现？]

[你！]

我看着面前耍无赖的母子，一时被气地不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李家亮突然走了出来，表情带着难掩的心虚。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我顾不得和张冰倩吵架，冲到房间扫视了一圈后立刻发现了不对。

放在桌子上的电脑屏幕出现了一道道裂纹，还有一旁的卡地亚手表也不见了，我晃了晃鼠标，电脑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李家亮，弄坏别人电脑是要赔钱的。]

我握紧双拳冲到门口对满脸心虚的李家亮喊道，他求助地给了张冰倩一个眼神，顺手还摸了摸口袋里的手表。

[哎呀不就是一个电脑吗！你哥又不是故意的！]

张冰倩果然出来维护起了她的宝贝儿子，我冷笑一声，直视着她丝毫不虚地说道：

[是吗？偷别人东西可是要坐牢的！]

李家亮仿佛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狗，听到这话后瞬间跳起来，指着我大声喊道：

[放你娘的屁！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偷你东西了！]

张冰倩紧跟着起身，在一旁附和着，我懒得和他们废话，能允许这两个人出现在我家吃顿饭已经是我的最大忍耐极限了。

见我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张冰倩暗戳戳的和李家亮互关了一个眼神，随后，李家亮发疯般地朝我扑了过来。

李家亮很肥，瘦小的我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毫无意外地被李家亮重重撞倒在地，张冰倩更是直接抽走了我的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玻璃屏幕飞溅的到处都是。

[张冰倩！你是真想蹲局子吗！]

我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可没想到我的话不仅没让这对母子害怕，反而还迎来了李家亮重重的一个耳光。

李家亮的力气很大，一巴掌下去我的脑袋已经开始发懵，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被他们母子折磨的时光里，回忆里的我妈坐在地上抱着被李家亮打的满身伤痕的我，一边哭一边对着张冰倩疯狂磕头。

[姐！求你了！你打我吧！别动纯儿！]

妈妈…

心酸的记忆涌上心头，我下意识呼唤着妈妈，可李家亮丝毫不给我伤感的机会，在张冰倩的默认下，他冲我露出了贪婪又猥琐的笑容，在我的尖叫声里，他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拖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