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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成炮灰女配被杀,又重生了。
结果这一次,闺蜜也穿了进来。
可惜我们刚相认,侯府获罪,她这个世子妃难逃一死。
我咬牙让她等着我来救她。
她感动地抓着我的手,说:“宝……能不能把世子也捞出去?”
我:“?!”
你要不要先看看我的身份再说呢?
但这都不重要。
我恨铁不成钢道:“死丫头,别告诉我你成了恋爱脑……”
闺蜜默默补充:“还有世子的表弟和…”
我立马竖起大拇指:“牛杯,真不愧是我闺蜜!”
*
好消息:闺蜜没有变成恋爱脑,她一次谈了八个。
坏消息:人太多,我捞不过来了。
我表情严肃,步履沉重,肩负着闺蜜眼神崇拜的厚望,一步步离开了阴森的大牢。
等走到她视野看不见的地方,我的肩膀一下就垮掉了,抓着头发用脑袋绝望砸墙。
我没告诉她,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上辈子,我只是个东宫的小侍女,意外被太子妃点成太子侍妾。
还没来得及侍寝,太子疑心病起。
他不耐烦我的解释求饶,直接一剑把我捅了个透心凉。
剑法之狠厉,锥心之痛,让重生后的我常常在夜里猛然惊醒,捂着心口狂冒冷汗。
现在,我依然成了太子侍妾,但处境已经比上辈子好了很多。
本来想继续苟着,小心谨慎地活到最后。
却不料,我这个不争气的闺蜜竟然也穿进来了。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
为了她,我只好放弃现在勉强安稳的生活,努力去争一争。
当然不是去太子面前争。
太子不近美色,生性又冷血多疑。
去搏他的宠爱,下场就跟上辈子一样,和找死没有区别。
我直接另辟蹊径——去找他的老婆,正宫太子妃!
进入太子妃寝宫,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身月白锦袍,清冷坐在荷花水亭中,恍若坠入凡尘的仙子一般的人物。
我死命往大腿上掐了一把,眼眶立马红了。
哭的梨花带雨,小跑着朝她那去,娇娇滴滴地喊着:“姐姐~~”
太子妃握杯的手一颤,犹带清香的茶水溅在她白皙修长的手背上。
她缓缓站起身,熟练地张开双臂,稳稳接住熊扑过来的我。
*
她身量很高。
和一旁缄默的高手侍卫相比也不分上下。
我扑在她怀中,双手搂住她劲瘦的腰肢,毛茸茸的头顶只能蹭到她的下巴。
尽管对她已经很熟悉了,但含泪仰头时,还是被这近在咫尺的美貌给冲击得失神片刻。
她一双凤眸狭长,眉眼清冷如染风霜,脸小而柔和,轮廓却带一丝英气,美得雌雄莫辨。
见我盯着她发呆,她也不觉得冒犯。
反而伸出手,轻柔地替我擦拭眼角的泪。
可是她的指腹太粗糙了,蹭得我的脸有点疼。
太子妃季霜儿是将军府最小的女儿,家中世代簪缨,无论男女都习武。
大概她长得高,身体结实有力,双手覆满剑茧都是这个原因?
我抓住她越蹭越重,将我的眼尾都给搓红的拇指,低泣道:“姐姐,你要为我做主啊。”
季霜儿垂眸看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嗓音如冬雪消融,山泉击石般动听,“又闯什么祸了?”
我揪着她的衣袖,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语气无比委屈道:“我没闯祸,是昨日获罪下狱的那个世子妃叶含玉,她曾仗势欺辱过我,我今日去质问她,她还骂我……”
季霜儿微微眯了眯眼,“世子妃?”
我有点心虚。
毕竟侯府一向是坚定的三皇子党,和太子向来水火不容。
这次侯府获罪,也是太子故意陷害的结果。
在这个时候和侯府世子妃沾上关系,别说太子,就连和我关系最好的太子妃都有可能怀疑上我。
我只能摆出一副厌恶记仇的蠢样,恨恨道:“好歹我如今也算是个正经主子了,她竟还敢狗眼看人低,简直欺人太甚!”
季霜儿宽大修长的手掌捧着我的脸,仿佛有些爱不释手地揉捏,把我的脸颊软肉捏成各种形状,弄得我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而她却轻笑一声,悠悠然地问我:“那你想怎么样呢?”
我眼睛一亮,连忙道:“姐姐,窝…唔、我想随意进出大牢,好好教训她,可我害怕太子殿下他……”
季霜儿终于舍得放开我的脸,从袖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
我揉了揉酸痛的腮帮子,伸手接过。
她淡声说:“拿着这块令牌,可如你所愿,殿下那边有我。”
太好了!
太子妃果然人美心善,要是早知道她这么容易接近又这么好说话。
上辈子我何至于死得那么惨啊!
我拿了令牌连连道谢,随后蹦蹦跳跳地高兴跑了。
丝毫没察觉,亭中的季霜儿目光幽深,一直注视着我的背影离去。
角落里沉默的侍卫突然开口:“主子,这似乎…不合规矩。”
季霜儿捻了捻指腹,少女柔软肌肤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她眼神暗了暗,道:“无妨,随她闹。”
*
我知道有人在跟着我。
感觉应该是闺蜜叶含玉众多相好中的其中一二个。
于是我假装没发觉,在出示令牌进入大牢后。
还顺势将牢中的守卫给支走了。
不得不说这令牌真的好用,看守见了这令牌,二话不说就跪了,对我唯命是从。
……等等,这该不会是太子的令牌吧?
季霜儿把这么重要的太子的东西都给我了?
我沉默了。
虽然我很感谢她,但这样一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格外高调了。
我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关着叶含玉的牢门打开,催促她走。
叶含玉抓着我的手,问我:“那你怎么办?”
我道:“你先逃,我应该还能再苟一苟。”
我语气里的犹豫勉强在亲闺蜜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她身上还穿着华丽的衣裙,头上的昂贵朱钗点翠在关押前就已经被搜走了,此刻形容极其狼狈。
但她左右瞅了瞅,见狱卒都已经被我调走了,便从胸口掏了掏,掏出一把价值连城的珠宝,又脱掉繁华刺绣的软底鞋,从夹缝里掏出几块金灿灿的小金牌。
看得我目瞪口呆。
她把珠宝金牌都往我衣服里塞,一边匆忙说道:“别苟了,咱俩一起逃吧,看你的日子也过得不咋地,姐有钱,干脆隐姓埋名躲起来算了。”
“快,一起走,要是路上被抓了,你带着钱先跑,跑得越远越好。”
我疯狂心动,被她抓着手一起跑的时候,残存的智商是一点也没挨上边。
我问她:“那世子和他表弟呢?你不要了?”
叶含玉皱了皱眉,纠结片刻,咬牙说:“嗐,算了,男人还能再有,姐妹只有一个,我们先安全了再说。”
太感动了,不愧是和我穿一条裙子长大的亲闺蜜!
但是总感觉忘了点什么东西……
令牌!
我拽住叶含玉,从腰间取下那枚太子令牌,烫手山芋一般随手丢在地上。
“这东西不能带走,否则太子会把京城找翻天,再徒手撕了我不可,你是女眷,我是无足轻重的侍妾,这下我们逃跑应该不会有人来追……”
突然,叶含玉表情古怪,双腿就跟黏在地上似的,动也不动。
我疑惑地催她:“怎么不跑了?”
叶含玉讪讪道:“不然,你看看身后呢?”
我顿时身体一僵,一股恶寒从脚底慢慢爬上后背,有点毛骨悚然了。
脖颈仿佛生锈了,一卡一卡地扭头。
正好见到一只手背青筋迭起的修长大手,从地上捡起那枚太子令。
目光从他脚踩的玄龙金绣锦靴,再到那一席低调华贵的暗紫色锦衣,窄腰宽肩,墨色长发。
相貌英俊而眼神阴冷的太子,举着令牌勾起笑问我:“怎么不跑了?”
*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用太子令牌可以调走那些狱卒守卫。
却忘了,太子好不容易把侯府众人送进大牢,几乎每天都会来牢中动刑审讯。
那些看守能这么听我的话,完全是因为,太子就在这里啊!
而我之所以能轻易接触到叶含玉,也是因为太子不屑于对妇孺用刑,干脆把她们都关到外牢。
可现在,太子把我们俩都抓了。
深牢内,灰暗的墙壁上洇透了陈旧的血迹,架起的火炉里正在炭烤烙铁,时不时爆出噼啪声响。
太子一双长腿交叠,悠闲靠坐在椅背,冷面沉默的侍卫在他身后站了一排,周围遍布泛着寒光的恐怖刑具。
我和叶含玉抱在一起,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在我们身后,还有一具被绑在十字木架上,被打得血肉模糊不知是死是活的囚犯。
太子什么都不必问,他接过手下递来的长鞭,猛地往半空一甩。
那凌厉的破空巨响萦绕在死寂的牢房上空,让我瞬间就回想起上辈子死在他手上的阴影。
我几乎是吓的屁滚尿流,尖叫一声,抱头痛哭道:“我招!我招!!我都招了!!呜呜呜呜……”
太子嗤笑一声,将鞭子丢回去,冷声道:“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刺向我。
而叶含玉呆呆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要招什么。
我闭了闭眼,嗓音颤巍巍道:“那天,您宫中丢的那方手帕……是我偷拿的,我有罪。”
太子讥笑的阎罗玉面忽然顿住,身后的近卫面面相觑。
原本沉寂压抑的氛围,突然就碎掉了。
太子表情古怪,难得有点迷茫不解:“……你偷我的手帕做什么?”
我捂住脸颊,仿佛无地自容,委屈又惭愧道:“您从不来妾身屋里,妾实在是…想念您,所以才大着胆子,偷了您的贴身手帕,求殿下恕罪。”
太子沉默了。
我对着叶含玉的那边手指微分,冲她眨了下眼睛。
叶含玉秒懂,她恍然大悟。
她抱住我,为我悲愤不平道:“妹妹对太子殿下痴心一片,不惜冒险向我讨教,殿下何至于如此威逼恐吓她?”
太子盯着我们俩,手撑着下颚,眼神凌厉审视。
他道:“你又是怎么回事?”
叶含玉支支吾吾。
太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立马道:“妹妹撞见过我私会情郎,惊叹我竟能同时俘获八个男人的芳心,是以……她来向我虚心求教。”
不知有谁倒吸一口冷气,随后憋住笑声。
太子也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他发出低笑,肩膀抖动不止,“八个……萧世子娶了你,当真是——好福气!”
但笑着笑着,他想到什么,脸色冷了下来。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谢凌,你想跟她学?”
*
话题成功被带跑偏。
我五体投地,连忙表忠心道:“我不是!我没有!”
“殿下明鉴,妾身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殿下的事啊!妾愚笨,只想向世子妃学些能用的,以便好好伺候殿下……”
然而,太子手指敲了敲檀木扶手,语气一转,便冷道:“哦?学些有用的,比如说,带着世子妃一起逃跑?”
他突然起身,负手而立,眼神的威视压得我如芒在背,连头也不敢抬。
头顶传来他严厉的冷斥:“你可知,偷拿太子令,私下放重囚,孤可治你死罪,屠你三族?!”
这次,我无话可说。
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点一点地发冷,犹如冻结的雪水融化,寒气全钻进了我的身体。
太子就是太子,小小插曲,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叶含玉察觉到我的恐惧和绝望,膝行两步,挡在我身前。
她不愧是当了几年世子妃的人,比我见过世面。
竟敢直视太子,抬头挺胸护犊子道:“此事与妹妹无关,她全受我要挟,太子要怪罪就怪我吧!”
我眼含热泪,慢慢直起身子。
叶含玉她没和太子接触过,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心有多冷血,手段有多狠毒。
我拽住她,抬头触及到幽暗牢房中太子居高临下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身体一颤。
温热的眼泪从脸颊旁滑落,我声音发抖,语气却坚定道:“世子妃娇贵,叶相也曾教授您诗书,求您莫要对她用刑,谢凌甘愿承担一切责罚!”
太子沉默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在他眼里,我应该是个贪生怕死,惯会投机取巧之人。
太子妃贤惠,为他纳了好几个美貌的侍妾,其她人都妄想争得太子宠爱,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有我,在被他骂过一次后,就立马安分了,不再来他跟前乱晃,反而日日黏着太子妃侍奉。
所以到最后,几个侍妾里,只有我留了下来。
如果不是今天我触及他的底线,他应该是能容忍我一直待在他身边的。
太子微微启唇,刚要开口。
叶含玉突然绷不住,抱着我嚎啕大哭,“哇啊啊我的宝,咱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下辈子我还和你当姐妹!”
我也紧紧抱住她流泪:“呜呜呜呜……”
整个牢房里顿时响彻两个女人的哭嚎声,恍若在哭丧。
太子咬紧后槽牙,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被吵的头疼。
他怒道:“够了!”
他一吼,我们瞬间闭上嘴巴,鸦雀无声。
虽然视死如归,但还是有点怕死。
太子按了按太阳穴,冷嘲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拿你们怎么了,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他忽地又道:“谢凌,我记得你自幼就长在我东宫,家中亲人已死绝。”
“你又是如何与相府千金,侯府世子妃当上好姐妹的?”
完了。
完了完了。
我咽了咽口水。
和叶含玉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不妙。
再被他逼问下去,我们俩底裤都要被他扒穿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缓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我瞥见那道月白色的修长身影,心脏砰砰直跳,眼里猛地亮起得救的光芒。
太子妃季霜儿来了!
*
我立马起身,乳燕投林般朝她扑去,“姐姐!”
季霜儿单手搂住我,另一只手朝太子丢去一封已拆开的信。
太子接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凌厉的眉峰蹙起。
他竟然抬腿就这么走了。
只不过行至牢门前,他回首不悦道:“你若再不好好管教她,只怕下回,她便要把我的东宫都给掀了。”
我躲在季霜儿怀里不敢吭声。
季霜儿安抚地摸了摸我的毛茸茸的脑袋,平淡回应:“知道了。”
本以为是死局,结果竟然,就这么轻松地化解了?
所以其实一开始,太子就没想要我的小命?
不不不。
以他的脾性,定是觉得我和叶含玉两个人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脑子,即便有问题也是小问题。
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季霜儿低头看着我,美目温和,眼神似有些无奈。
她说:“怎么脸都哭红了,很害怕?下次若要闯祸,大可提前叫上我。”
好有安全感的话。
我仰着脸,眼尾湿红,鼻尖又忍不住泛酸,抽了抽鼻子道:“…真的吗?要是我真的惹怒了太子殿下呢?”
她盯着我,眼眸忽深,那只粗糙长满薄茧的,白皙指骨分明的手掌又来揉我的脸。
她的声音压低,嗓音微微有些哑,“那我也护得住你。”
有金大腿庇佑就是好啊。
不过,为什么我会被她盯得脊背都有点发麻?
我眼皮颤了颤,下意识想躲开她带着股侵略性的视线。
可她却挑起了我的下巴,眉宇微蹙,有点不高兴道:“我看你的时候,你不许躲。”
……这是什么霸道的癖好?
但是好吧,谁叫她是太子妃,我的粗大腿呢。
就在我硬着头皮仰脸和季霜儿对视时,身旁一道人影,幽幽地晃过来晃过去。
随后,做作地重重咳了几声。
等我们一同看过去,叶含玉便假笑道:“聊完了没?到饭点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再聊?”
季霜儿冷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便牵起我的手,准备带我回东宫。
我连忙拽住她道:“姐姐,能不能……把她也一起带走?”
季霜儿回头,皱眉看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这个要求是有些离谱,毕竟侯府获罪,叶含玉现在也是罪囚。
但我实在怕太子又杀回来,抓着叶含玉继续审问。
他是不一定对叶含玉动刑,但是不伤人,却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太子殿下可有千万种。
季霜儿只会保护我,根本不会管叶含玉死活。
所以我得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我被盯得心虚不已,但还是作死地拽着季霜儿的手,摇晃撒娇:“求你了,求求你了……”
季霜儿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她只抿了抿唇。
随后别开头,对叶含玉冷声道:“跟上。”
*
马车内。
叶含玉绷着一张脸问我:“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我疑惑:“哪里不对劲?”
叶含玉没掀开车帘,只指了指车窗外,表情崩坏道:“她一个太子妃在外面骑马,让我们俩坐豪华马车?”
我愣了下,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奇怪。
但我还是解释道:“人家是将门虎女,骑马也没什么奇怪的吧,而且我们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走出去不也是丢人吗?”
从大牢里闹了这一通出来,我和叶含玉头发散乱,衣裳不整不洁,确实有碍观瞻。
叶含玉低头看了一眼,还是皱眉。
她沉默一会,突然开口说:“可是,刚才在牢里,我感觉她想亲你。”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
反应过来,立即去堵她的嘴,压低声道:“你别乱说!她可是太子妃,是太子的老婆,是女的!”
叶含玉把我的手拽下来,不服气道:“我没乱说!不然你跟我对视看看,她那眼神就是不对劲!”
于是我和叶含玉开始对视。
一开始还没什么不对的。
谁知叶含玉突然开始作妖,故意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凝望着我。
我直接扭头:“呕…”
叶含玉得意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不对劲吧!”
笑着,她脸色忽然一僵。
“不对,凭什么同样的眼神,她看你就行,我看你你就吐?谢凌你啥意思?想换新闺了是不是?!”
我连忙好声好气地哄她。
吵闹过后,我们都忽然沉默住了。
叶含玉看向我,再次提议:“我感觉你有点危险,不然咱俩逃吧?”
我默默看着她,问:“怎么逃?”
一没人脉二没能力,就我们俩的水平,进了东宫估计连出去的门的找不到。
叶含玉附耳过来,告诉我她有个相好,是世子的表弟。
我迷茫道:“世子表弟不是还关在牢里吗?”
叶含玉把食指抵在我唇边,低声说:“是另一个。”
我:“……”
你可真是逮着侯府一家人薅啊。
浅浅规划了一下,主要是听叶含玉描述了一下这个表弟的能力品行,我满意地点点头。
和叶含玉对视一眼,彼此都感觉稳了。
回到东宫,我把叶含玉塞进了我院里,然后又用重金贿赂了一个小厮,让他往外送信。
做完这一切,就等着世子表弟来接应我们逃跑了。
季霜儿忽然派人传唤,让我去她寝宫。
不知为何,我有点心虚。
我到的时候,季霜儿正在更衣,听见我来了,干脆只穿着寝衣便走了出来。
她还是如此美丽,高山仰止,洁白雪衣,透着股谪仙般的冷艳,像山,像雪,像松,像竹……就是不像一朵花。
等等,她的胸是不是有点平了?
平常穿着交颈深衣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明明很有料的啊。
怎么穿着单薄寝衣,反而陷下去了。
而且,她的喉结……为什么变得这么明显了。
我越看越心慌,睫毛抖颤,干脆低头看地板。
察觉到她浑身带着不一样的气势靠近时,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季霜儿倏地停下了脚步。
静默须臾,她开口,嗓音柔和与平常无异。
说的却是:“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不许躲我?”
*
我低着脑袋,藏在袖中的手紧张地扣着指甲。
季霜儿如今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原本温和的食草性同类,忽然露出了尖锐的獠牙,想要张开血盆大口,将我囫囵吞吃入腹。
她的目光极其灼热地落在我身上,让我浑身酥麻,不自觉竖起汗毛。
我现在只想跑。
想赶紧跑。
但是我太清楚她的秉性,这时候越是违背她,越会刺激她。
她要是不管不顾起来,遭殃的只有我。
我吞咽了口口水,强撑着镇定,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努力瞪圆无辜的双眼。
“姐姐,你唤我来有何事呀?”
季霜儿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目光露骨地在我脸上游走。
我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傻笑。
终于,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
将通身的侵略气息收回,又成了寻常那般清冷温和的太子妃,“坐吧。”
我身躯僵硬地坐在榻上,看他姿态端庄优雅地为我倒了杯茶。
我道谢后端起来小口啜饮,就听他说:“听下人回禀,阿凌今日去牢中,不单是为了救世子妃,而是想和世子妃一起逃跑?”
我差点一口水喷在他脸上,急促呛咳几声,我涨红了脸庞。
以往总会来抚顺我的背的季霜儿,此刻只是冷淡地坐在对面看着我这幅狼狈样。
我用手帕擦嘴的间隙,顿时就意识到。
他现在的心情,很阴郁。
于是我果断地说:“没有啊,姐姐是知道我的,若我要跟她一起跑,怎会什么都不带?”
我笑嘻嘻地凑近说:“而且我为什么要和她跑?东宫日子富贵,又有姐姐爱护我,我哪会弃了姐姐去过苦日子。”
季霜儿总算笑了。
我的回答让他很满意,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又抚过我的眉眼。
语气轻柔平静,说:“我只信你这一次,阿凌,不要骗我。”
我顿时脊背生寒。
唯唯诺诺应了,又扯开话题聊了一会,我便想溜。
结果季霜儿抓住了我的手腕,笑道:“我们好久没有同塌而眠了,今晚你留在我这里睡,好吗?”
虽然是问句,但他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我。
他好像很不喜欢叶含玉,也不愿意让我和闺蜜有太多的接触。
我欲哭无泪地被他强行留在太子妃的寝宫,好在伺候的侍女很多,他也克制地没有对我做什么。
时至今日,我也算是彻底明白,为何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如此奇怪,似亲近又似疏远,似恩爱又极少同房。
原来,太子妃他是个男的!
这事是皇室秘辛,我知道了也必须装作不知道,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入夜后,季霜儿去洗浴,而我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望着颜色红润鲜艳的床幔,越看越不顺眼。
等季霜儿回来,我立马就闭上了眼睛,侧着身子装睡。
烛火熄灭,偌大的寝宫陷入昏暗,唯有窗外的月光撒下一地皎洁。
季霜儿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上床,长臂一捞,就将我搂进了他怀中。
我眼睫剧颤,但只能逼着自己放软了身体,不被他发现我在装睡。
他的身上犹带清爽的水汽,体温微热,身躯几乎能将我整个圈住,手掌盖着我的小腹。
而后他低下头,埋入我后颈深嗅,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我咬紧牙关,心跳猛烈,几乎要从胸膛里狂蹦出来。
原来当初我在他床上睡着后,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这个臭流氓。
我得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