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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商陆视为我的救赎与挚爱。

因为我被霸凌时只有商陆帮我。

但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商陆设的局。

只因我和他的白月光长得八分相似。

他的白月光因被霸凌出国。

而他就是霸凌者。

他想用我证明施暴者可以被原谅。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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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轰鸣，我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年少时遭受的暴力，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商陆听到动静，缓缓起身，温柔安抚道：

「又做噩梦了？」

冷汗涔涔，黏在单薄的睡衣上。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颤抖，明明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活在恐惧中。

商陆轻轻拍着我的背：「别怕，有我。」

我在熟悉的安心气息中渐渐平静下来，往事不敢回首，幸好我还有商陆，从过去到现在，他都陪在我的身边。

「乖，再睡会儿，明天还有同学聚会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躺下。

身后传来规律的呼吸声。

我却迟迟睡不着。

其实经过长期的心理治疗，我已经不太记得清曾经受到过的伤害了。

殴打、谩骂、侮辱，晃动的世界里，乌泱泱围着我的人群，还有身上不断传来的隐痛。

如此种种，都好像离我远去，我好像终于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只是这份安宁在下午收到同学聚会的邀请时，被彻底粉碎。

我原本不想去。

我感到恶心，看到请柬时就生理性不适，好像又回到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可商陆劝我：「破镜不能重圆，但能以更美好的姿态重现。」

我信了。

商陆所有的话我都信。

我知道人的支柱可以是任何东西，唯独不能是人。

可我始终忘不了，是商陆不顾一切冲进女厕所，把浑身伤痕被逼进便池的我抱出来。

在十几个女生围着我，扇我、拽我、踩我、狠踢我，导致我全身严重软组织挫伤时，也只有商陆从一群围观者里站出来。

痛苦的窒息感堵得我心慌气促，我连忙停下，不敢再想。

可越是不愿回忆，往事就越是浮现。

我终究无法释怀，泪流满面。

他们说人要往前看，可是千疮百孔填充了我。

我捂住嘴，强忍着没呜咽出声，只任由泪水浸湿枕头。

商陆不喜欢我哭。

我捂住嘴，强忍着没呜咽出声，只任由泪水浸湿枕头。

商陆好像很重视这次的同学聚会。

他向来很随意，不是注重外表的人，但今天从早上醒来就一直在挑选西装和领带。

我感到不舒服，竟从商陆温和的神色中看出几分让我心慌的压迫感。

就像曾经那些黑影给我的感觉一样。

我晃了晃头，闷闷不乐问道：

「商陆，你很重视这个聚会吗？」

商陆系领带的手一顿，透过镜面，我看见他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还不等我看出些什么，他递给我一个精美的礼盒：

「打开看看。」

我揭开盖子，里面是一条精美的红裙。

很漂亮，很张扬。

但和寡淡忧郁的我格格不入。

「商陆，我喜欢黑色。」

商陆自顾自拿过裙子，在我身上比划：

「乖，你穿红裙好看。」

我沉默地接过裙子，进衣帽间换上。

一眼望去，整个衣帽挂满了不同款式的红裙。

我蓦然生出难过，这股情绪让我本能地问出：

「商陆，你真的爱我吗？你爱我什么？」

商陆愣住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骨节分明的手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妍妍，我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我爱你不需要理由。」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后别再提了。」

真的吗？

可是爱一个人，不是只会让她做开心的事吗？

商陆真的爱我吗？

见我低头默不作声，商陆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对视：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扭头挣脱：「很好。」

除开这个，他对我确实无微不至，好到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