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和韩清让青梅竹马。

他追了她整整十年，从小学到大学，死缠烂打，用尽手段，所有人都说，他爱惨了她。

可结婚才三年，他就爱上了林曦。

一个和她年轻时很像的女孩。

第一次抓到他出轨时，他跪在地上求她原谅：“嫣嫣，我只是玩玩。”

第二次，他疯了一样的抱着她不准她离开：“嫣嫣，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和她上床。”

第三次，她忍无可忍，把林曦送出了国。韩清让没再求她，而是砸了整个家。

玻璃碎片划破她的手臂时，他按着眉心，神色疲惫：“嫣嫣，看不惯你也可以出去找男人。”

“我们玩开放性婚姻，玩够了再各自回归家庭，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曦曦。”

他把林曦接回来后，对沈嫣越来越冷漠。

他笃定她不会找别人，所以对林曦宠得肆无忌惮。

结婚纪念日陪着她，堂而皇之的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甚至当着沈嫣的面和她接吻。

沈嫣确实爱惨了他，所以一次次忍让。

直到那天雨夜，她捡到一个失忆的少年，他说，他只记得自己叫梁烬，其他一概不知。

她把他安置在另一栋别墅，每次被韩清让伤透心，就去那里坐一会儿。

梁烬会给她煮醒酒汤，会安静地听她哭，会在她睡着时轻轻盖好被子。

某次醉酒后，她和他上了床。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在情事中麻痹自己，假装这样就能忘记韩清让给的痛。

直到这日，梁烬突然吻着她的脖子说，“嫣嫣，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他捧起她的脸：“离开那段让你难过的婚姻，看看我。”

她怔怔地看着他，这张脸不输韩清让，甚至更温柔。

可她还是慌了，狼狈地逃出别墅。

刚打开手机，就看到林曦的朋友圈——

九宫格照片里，全是她的私密照！

没有打码，没有遮掩，***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她浑身发抖，指尖冰凉，几乎快要站不稳。

朋友圈底下的评论还在不断增加。

【***！这是沈嫣？韩总玩得这么野？】

【沈嫣身材不错啊，平时看不出来啊！】

【这尺度……韩总大气！】

沈嫣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她呼吸都困难。

就在这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林曦：沈小姐，不好意思啊，我玩游戏输了，要做大冒险，得在朋友圈置顶一天大尺度照片。我脸皮薄，不能发自己的，就问清让要了你的照片……你应该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吧？】

沈嫣盯着这条消息，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的私密照，韩清让竟然给了林曦？

还纵容她发到朋友圈，让所有人围观？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韩清让：只是游戏而已，曦曦年纪小，你别跟她计较。】

沈嫣看着这条消息，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这就是他口中的“开放性婚姻”？

他玩腻了就回归家庭，而她呢？

她的尊严，她的隐私，在他眼里，就只是哄林曦开心的玩具？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拨通了朋友的电话：“帮我查韩清让现在在哪。”

半小时后，沈嫣站在一家高级会所的包厢门口。

她推开门，正好看见韩清让低头，亲昵地吻去林曦嘴角的牛奶渍。

林曦穿着白色连衣裙，黑长直发披散在肩头，清纯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像极了当年的沈嫣。

沈嫣心脏狠狠一疼，却强撑着走进去，直接朝林曦伸手：“手机给我，照片删掉。”

林曦眨了眨眼，委屈地看向韩清让：“清让……时间还没到呢，我要是现在删了，大冒险就失败了……”

韩清让这才抬眸看向沈嫣，语气淡淡：“照片可以删，但曦曦的大冒险失败，你得替她接受惩罚。”

他指了指桌上摆满的烈酒：“喝完这些，我就让她删。”

沈嫣僵在原地。

他知道她滴酒不沾。

以前她不小心喝了一口酒，他心疼得连夜带她去医院洗胃。

可现在，他却要她喝完一整桌的烈酒？

她看着韩清让，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好。”她轻笑一声，直接拿起酒瓶，仰头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胃里像是被火烧一样疼。

可她不管不顾，一瓶接一瓶地喝，直到最后一口酒灌下去，她强压住喉头的血腥味，哑声问：“这样可以了吗？”

韩清让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会喝完，但还是把两个人的手机递给了她：“删吧。”

沈嫣接过手机，删掉了林曦朋友圈里的照片，又翻遍了韩清让的相册，把所有和她有关的照片全部删除。

韩清让啧了一声：“这么小气？算了，大不了以后再拍。”

沈嫣自嘲一笑：“没有以后了。”

她转身走出包厢，刚拐过走廊，喉头的血腥味再也压不住。

“噗！”

一口血喷了出来，她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

“出人命了！有人吐血了！”服务员惊慌失措地喊道。

包厢里的韩清让听到动静，猛地站起身，可还没等他冲出去，林曦就“哎哟”一声，捂着脚踝跌坐在沙发上：“清让，我脚崴了……好疼……”

韩清让脚步一顿，最终还是转身回到林曦身边：“我看看。”

沈嫣躺在地上，意识模糊间，看到韩清让连头都没回一下。

她的心，彻底死了。

再次醒来时，沈嫣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醒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她转头，看到梁烬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他那样对你，这段婚姻还有必要坚持吗？”

沈嫣身子颤抖睁开眼，缓缓窗外。

阳光很好，树影婆娑，这些年的光影一一在她眼前闪现。

十八岁的韩清让翻墙给她送早餐，被校长抓到后还笑嘻嘻地说“我在追嫣嫣”；

二十二岁的韩清让在毕业典礼上当众求婚，说“嫣嫣，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二十五岁的韩清让醉醺醺地抱着她说“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可如今，二十九岁的韩清让，为了林曦，亲手把她推进地狱。

“嫣嫣，”梁烬握住她的手，“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的掌心很暖，暖得让我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握过她的手，说会一辈子对她好。

她看向梁烬。

他生得极好，眉目如画，鼻梁高挺，下颌线的弧度干净利落。

此刻他望着她，眼里盛满了她从未在韩清让那里得到过的珍视。

这些年，每次在韩清让那里受了伤，梁烬总会安静地陪着她。

他擦过她的眼泪，抱过她颤抖的身体，甚至在她喝醉时，给了她最温柔的慰藉。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梁烬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

沈嫣想，是时候放手了。

“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我马上和韩清让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