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突突的跳，前额叶也在跳。

让我感觉，我的脑子可能下一瞬，就要炸成一滩血烟花了。

几乎是机械到麻木，我忍着胃里泛起的酸水，给女儿擦起呕吐物，带着她到洗手间角落，换干净衣裙。

我放轻柔语气说：

“芊芊，只要你坚持断奶一天，妈妈就给你实现一个小心愿好吗？”

女儿没有回答，而是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发现她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微笑。

我怀疑她在试图激怒我，然而我知道此时此刻在直播，强压抑下情绪。

可我才搓完芊芊的脏裙子，把它挂在杆子上，房间里却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跑过去，才发现芊芊把她的玩具盒给弄倒在地。

昨晚整理了一个小时才规整好的玩具，此时七零八落。

我正准备发火，却闻到空气中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她上吐完，开始下泻了。

“妈妈！为什么不给我喂奶？”

她开始耍懒，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满地的玩具上。

她的屁股上还粘着排泄物，弄脏了那些我昨天才擦干净的玩具。

姚润皓终于受不了孩子的哭喊，掀起蓬松的被子，睡眼惺忪下床指责我：

“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子都管不好？你还有什么用？就不能哄哄她？”

我太阳穴跳得更加剧烈，不经意的一侧头，竟然看见芊芊依旧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她做作的微笑，配上她此时不哭不闹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一个无辜极了。

我时常怀疑，她身体里住着成年人的灵魂。

是一个扭曲的怪物，是我上辈子犯错才得来的报应。

我受不了了，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喊：

“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逼死我吗？”

眼前弹幕不出意料跳得更快速了：

【她老公也是可怜人，上班要面对领导同事压力就算了，在家还要面对这么个精神病疯女人！】

【有点看不过去了，这算是虐待自己的孩子吧？这种人就为了自己爽，把孩子生下来报复社会吗？】

【说真的，谁有精神病院电话，要不把这死妈送进去算了！】

姚润皓看着我的疯狂，退后几步，先是眼底闪过错愕。

他又迅速扬起，和芊芊如出一辙的似笑非笑。

差点忘了他给我报名了真人秀，现在直播间里的观众数已经突破两百万。

我越疯癫，越能因为奇葩炸裂，博来流量。

他可不在乎吃着老婆的人血流量，毕竟流量代表着财富。

他叹了口气，洗漱过后拿了鱼竿。

“你回头收拾一下家里，我钓两个小时鱼上班了。”

大门被男人关上，隔绝了房间里失控的老婆和屎尿屁沾满全地玩具的女儿。

我眼前的弹幕终于不再是一边倒的谩骂，而是在疑惑：

【这爸爸就什么都不管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丧偶式婚姻？装到老婆生完孩子就不装了？】

手机在这时候又震动起来：

【林清盏，累计需缴纳，家庭付出清算费用一万元！】

看清一早上就涨到一万元的费用，我更加崩溃，捂着心脏滑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这个疯女人的表情亮了，让她虐待小孩子，还一大早上就发疯，遭报应了吧！】

我把这些录像都拷贝了下来，疲惫地打扫了房间，又给女儿换上了干净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