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以第一进入特勤处，却意外撞见男友小青梅和间谍私下交易。

她为了脱罪，伙同间谍将我剥皮抽骨，大脑灌入水银，尸身藏进海底沉船。

特勤处同伴来寻我，她却谎称我是间谍的情妇，为了帮他窃取机密才混入组织当卧底，现在已经和情夫潜逃海外。

地上满是撕碎的衣服，和我跟间谍头目的艳照。

所有人都信了她的鬼话。

未婚夫当即和我划清界限，发誓将我千刀万剐。

特勤处将我永久除名，打成反面典型全球通缉。

就连我相依为命长大的弟弟，也以有我这个姐姐为耻，咒我不得好死。

直到六年后，那艘沉船因意外被打捞出海，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他们却后悔了。

......

打捞船的机械臂在海水中缓缓运作，铁爪扣住锈蚀的船舷，将沉寂六年的船拖出水面。

铁锈簌簌剥落，露出舷窗上密密麻麻的弹孔。

“船舱里有东西！”吊机操作员突然大喊。

众人围到裂开的舱门前，手电筒照见一具嵌在铁架间的骸骨。

白骨保持着蜷缩姿势，指骨深深抠进生锈的钢板，像是死前遭受过非人折磨。

“这......这是刑具？”

“快报警！”

我漂浮在打捞船上空，灵魂被海风吹得几乎消散。

六年前被灌入水银的剧痛还刻在记忆里，此刻却连碰触自己骸骨都做不到。

警笛声传来。

“秦队长来了！”

黑色警车急刹在码头，车门打开的瞬间，我浑身血液凝固。

弟弟秦枫穿着笔挺的警服，眉眼锋利如刀，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说要保护我一生的小少年了。

“舷号XT-0719。”

“和六年前间谍案失踪的船只编号完全吻合。”

一个警员疑惑的说：“当年情报说，秦雪带着机密文件乘这艘船潜逃。”

秦枫脸色陡然变化了一下。

“让顾宇承带设备过来。”

“直接请顾主任？”

警员瞪大眼，“他可是痕迹检测中心的主任，这种现场......”

“这具骸骨在海里泡了六年。”秦枫淡漠开口，“除了他，没人能提取出有效信息。”

我飘到他身侧，想伸手碰碰他肩膀，指尖却穿过警服。

片刻之后，一辆轿车停在了码头前。

车门打开的瞬间，我浑身的魂火剧烈摇曳。

顾宇承穿着白大褂走下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淡漠，但落在另外一侧下车的人身上，又满是温柔。

林婉晴。

六年前她被我撞破和间谍苟合，此刻却亲昵地挽住顾宇承的手臂。

“宇承，这种案子让下属来做就好啦。”

顾宇承轻轻抽回手臂：“秦队指定要我来。”

我盯着他侧脸，六年时光在他眼角刻下细纹，却让下颌线条更显凌厉。

“顾主任！”秦枫大步走来，目光在林婉晴身上顿了顿，“这具骸骨需要尽快检测。”

顾宇承戴上橡胶手套，蹲在骸骨前时，林婉晴突然轻呼。

“这船上的景象，”她掏出手机翻找照片，“和六年前间谍组织发来的艳照背景一模一样！”

我飘到她身后，看见她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的艳照。

那些被PS过的照片，当年被特勤处当作我叛国的铁证。

林婉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六年前，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姐她......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她抬头看向秦枫，又转向顾宇承，眼神中满是自责。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能早点发现雪姐的异常，如果我能提前阻止她，或许组织就不会遭受那么大的损失了。”

我漂浮在一旁，灵魂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直到此刻，我才终于明白她为何还能站在这里，为何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面对所有人。

原来，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想起过去，林婉晴总是跟在顾宇承身后，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

当我与顾宇承确定关系后，她立刻改口，甜甜地喊我嫂子，亲热的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家人。

我曾以为，她是真心接纳了我，真心希望我们能幸福。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背后做出那样的事。

她与间谍勾结，将我推向深渊，却还能在这里装作无辜，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婉晴，你别自责了。”

秦枫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谁也没想到，秦雪会那么无耻，为了投敌卖国，不惜牺牲一切。”

“如果有一天能找到她，我一定会亲手将她抓回去，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林婉晴闻言，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谢谢你，我只是......只是觉得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大家。”

顾宇承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摘下金丝眼镜，轻轻擦拭着镜片。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六年了，我一直想不明白，秦雪她......’

“她对我的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的声音有着沙哑。

“就算她当时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那么做，可六年了，她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我想告诉他，我没有背叛他，没有背叛组织，那些照片，那些指控，都是林婉晴和间谍的阴谋。

可我说不出话，我的灵魂被困在这里，无法触碰他，无法向他解释一切。

林婉晴见状，立刻上前挽住顾宇承的手臂，轻声安慰。

“宇承，你别太难过了。”

“或许，秦雪她真的有什么苦衷，只是她不愿意让我们知道而已。”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选择背叛组织，背叛你。”

顾宇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臂从林婉晴手中抽回。

这个时候，一个办事人员忽然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

“尸骨上虽然没有衣物，但发现了一枚戒指在口中卡住了，只是因为海水的腐蚀，也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

说着，他将密封袋递了过来。

我飘到近前，目光盯着那密封袋里的戒指。

那是当年我和顾宇承的定情之物，一枚简约却意义非凡的银戒。

被折磨死前，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狠狠地咬进了牙关里面。

即便肉体在无尽的痛苦中腐烂，它也依旧和我融为一体，成为了我最后的见证。

我心想顾宇承一定能认出来，他那么熟悉这枚戒指，一定能看出这是我们的信物。

顾宇承接了过去，手指微微颤抖，眼神锁在戒指上。

一旁的林婉晴明显有些紧张，眼神闪烁不定。

但戒指被海水腐蚀得厉害，原本的光泽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斑驳的锈迹和模糊的纹路。

顾宇承神色有些异样，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一条挂绳，上面正是挂着相对的一枚戒指。

两枚戒指本是一对。

“这一枚戒指，很像是当初我和秦雪的订婚戒指。”

秦枫一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说这是秦雪的尸体？”

林婉晴顿时急了，连忙说道：“不可能！我当时明明看到她跟间谍恩恩爱爱，一同离开，怎么会尸体在这里？”

“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或者......或者她是故意扔下戒指，想要迷惑我们！”

顾宇承轻轻点头。

“还不能确定，或许，她是将它扔了，恰好落在了这里。”

“这个尸体，则是被他们害死的其他人。”

秦枫也觉得有道理，皱了皱眉头道：“先带回去检查吧。”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等检测结果出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我想告诉他们，这就是我，我没有背叛组织，没有背叛他们。

也想告诉他们，我死得有多惨，有多不甘。

可我说不出话，我只能漂浮在他们身后。

所幸，尸骨被带出来后，我也可以离开这一排区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尸骨被送走之后，秦枫抬手看了眼时间，提议道：“忙了一上午，一起吃个饭吧。”

林婉晴眼睛一亮，挽上顾宇承的手臂，娇声开口。

“要不去宇承哥家吧，我来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秦枫挑眉，看向顾宇承，“顾主任，怎么样？”

顾宇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我跟着他们，一路飘到了顾宇承家中。

六年过去，这里变化不算大，只是曾经满墙我的照片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林婉晴的各类照片。

从桌子上摆放的邀请函来看，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邀请函上烫金的字体写着婚礼邀请，日期就在下个月。

林婉晴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秦枫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

“顾大哥，你也算是走出来了。”

“秦雪对不起你，以后，你要幸福就好。”

顾宇承轻轻点头，眼神有些复杂，“都过去了。”

这时，厨房里传来林婉晴的一声轻呼。

顾宇承立刻起身，快步走进厨房。

我也跟着飘了进去，林婉晴的手指被热油烫到，红了一片。

顾宇承心疼地抓住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用冷水冲洗。

“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婉晴眼眶微红，委屈道：“我想给你们做顿好吃的，没想到......”

顾宇承温柔的笑着。

“傻瓜，你的心意我懂，但也要小心啊。”

看着他们此时的模样，我心中的怨气翻涌。

我拼命地想要去阻止他们，想要冲到顾宇承面前，告诉他真相，告诉他我才是被冤枉的，可我的灵魂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亲热的在一起，心中的痛苦和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

秦枫则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他似乎是有些喝多了，低声呢喃着。

“秦雪，你如果真的死了，倒是好事！”

“你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他恨我是那个叛徒，恨我让组织蒙羞，恨我让他们所有人都陷入了痛苦之中。

可我真的不是啊！

我想大声地呼喊，想告诉他一切都是林婉晴和间谍的阴谋，可我的声音却无法传出，只能被困在这黑暗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枫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尸骨的生物信息提取出来了？好，我们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秦枫站起身。

“顾主任，尸骨的生物信息提取出来了，局里让我们赶紧过去！”

林婉晴脸色一变，急忙上前阻拦。

“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过去也不迟呀。”

秦枫皱了眉头，语气急切：“都什么时候了，还吃什么饭，尸骨的事要紧。”

顾宇承也点头：“不必了，我们现在就去，回来再吃饭。”

林婉晴见阻拦不住，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

二人不再耽搁，立刻出发。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局里。

一个办事员已经拿着文件匆匆走过来，递给了二人，说道：“主任，情况不太对！”

办事员继续道：“根据骨骼提取的DNA进行比对，和当年秦雪留下的样本，吻合！”

瞬间全场陷入死寂，秦枫的手机落在地上登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