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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筠之邵项元小说完结篇(长河落日圆)(卢筠之邵项元)全书无套路阅读无广告小说大结局

分类: 励志小说  时间: 2025-03-16 20:49:41 

步一番一摔袖子,对差役道:“走,走,看看他娘的谁在闹事!通通死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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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飞蛾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许浑《咸阳城东楼》

日子在草长莺飞中过去,邵项元白日要扮县令、理官司,傍晚又得翻墙出去,带着几名乔装的府兵,在水库山间摸排假钱窑的位置。当初自己和阿礼还是寻常校尉时,也是一身二任五更起,双肩一挑七日忙。阿耶死后,自己不受待见,总被排去晚间值勤,还要给尸位素餐的几个老竖端洗脚水。

筠之则日日敲算盘、盘公文,整理马建仁所呈的烂账坏账、和婉儿所给的崔周过往公文。像回到了还在崇文馆的少女时日,一面推敲领悟《盐铁论》《商君》,一面在算盘珠里钻火,只求替阿娘省下几吊钱。唯一不同是,在盐、商二书的奥妙中能领悟学习,在崔周的奏疏里只能强忍恶心,粪上雕花。

每夜回来,项元都从山里带一捧沾着露水的“萱草”,这可爱的误会坚持了整整十夜,筠之终于腼腆道:“项元以后不必再带了……”

邵项元道:“筠筠是不是怕麻烦?顺手小事而已。”

她望着项元小毛犬般真挚的眼神,实在说不出“其实这是黄花菜”,你最爱吃的黄花菜彘肩屑的黄花菜。

犹豫间,外间响起一阵敲门声,筠之疑惑道:“这样晚了,会是谁?”

那敲声清脆短促,只有两下,是元、礼少年习射的习惯。那时阿耶说自己和阿礼拉弦不够利落,食指和中指乏力,二人日日苦练,连敲门都只用此二指促敲,力求嘹亮。

邵项元揉了揉筠之头发,温声道:“没事。我去应门。”

协礼和陈实未点灯笼,动作又轻,只有大槐树上的乌鸫听见敲门声,伸着脖子叫了两声。

“并州告急了。”协礼扔下这句话,大步流星进来,陈实紧随其后,行礼道:“都尉,郡君。”旋即回身闩门。

筠之见他二人满头大汗,预备烹两盏解暑的饮子,旋开拂菻饼盒,取干薄荷、甘草置于青釉盏中,起壶注汤,水线自壶嘴中汩汩流出,小岘春激出薄荷的甘凉,满室生香。

她起伏间香袖轻拂,行云流水,双手莹润纤白,像风中徐徐冉冉的两束飘云。

协礼怔怔望着,竟忘了还要说话。邵项元抱着手,两道锐利的目光扫他一眼,“这么闲?来喝茶?”

协礼别开眼睛,言简意赅道:“云、朔、胜几州布防严控,突厥人绕了个大圈,从夏州南下,走无定河,过延福,已经包围并州。薛老将军七日前请奏陛下,即刻发兵北上,此时大约已至隰州了。”

夏州地处受降城、盐州、绥州交界处,障绝寇路,是国朝东西向抵御吐蕃的枢纽,武德年间才得以收复,近年一直由亲唐的吐蕃部落代管,突厥人要带兵过境,决计不通。

项元皱眉道:“吐蕃也叛了?”

协礼摇头:“倒未称叛,只是首鼠两端,见突厥人此次来势汹汹,想着将来有朝一日国朝改姓阿史那,他们也算卖过人情。”

协礼掏出奏报,上头赫然写着:“……设锐卒伏击,自午及酉,与之力战数合。然阿史德部射生三百人下马,弓弩乱发,我师初胜而后败,人马俱碎,相以枕藉蹂践。”

若连军报都直写“人马俱碎”,恐怕并州城外已伏尸千里,潺潺静静的汾水大约也被尸血染红了。

又死了数千人。

项元捏着奏报,牛皮纸上留下道道指痕。“李敬业虽急功近利,到底不是废物,怎么输成这样?”

协礼摇头:“前锋不是他带。裴大总管倏然薨逝,薛老将军出山的消息又未传来,北境风声鹤唳,他几个在世的叔父哪里放心?只怕他没了小命儿。便写信给都督说情讲理,声泪俱下,不让敬业打头拔。李文暕也卖好,以常胜湾大败为由,说是请罚,敬业不该打头阵。他不在,你我不在,难道叫钱、徐两位老将打前锋?一来二去,最后只能由平日水马滋养的并州军自己打前锋,幸而郭暹将军率汾州驻军增援,否则死伤更甚。”

筠之心中暗暗称赞:“郭老将军真是侠之大者,老当益壮。延璧承他一血脉,所以爽利直白。”

项元嗤鼻,“如今吐蕃有了异心,西面益州必然也要增兵,陛下拨给薛老将军多少人?”

“十万。陛下如今因风眩卧床不起,是皇后代拟的诰令。”

十万?筠之心中陡然一沉。朔州黑山一战,陛下拨给裴行俭十八万人马,眼下之战,险峻更胜当年,皇后却削了近半兵tຊ力。

“好极。”项元冷笑一声,“武氏在朝里搅了三十年浑水,如今手又伸进军里,倒不如叫她那两个侄子打前锋。”

协礼原也义愤填膺,忽而想起武承嗣是筠之好友的郎君,将一口气咽下,悠悠地长叹一声。“总之,你我须早日赶往并州,即刻最好。”

邵项元没有回答,先道:“既然开战,几十万张嘴要吃饭,军粮要省。”

协礼道:“是。你们离开州府后,我按先前的意思,与潞州州府商议,将‘路损’定到两成,然而李敬业一味怂恿,他与崔、周几个又喝酒狎妓,极合得来,最后定在三成。不过反而弄巧成拙,这三成粮食,咱们可以原封不动地送去前线。”

邵项元点头,“如此可算了结。”

协礼见他认可,心下甚宽,“阿元说的不错。如今军粮已至,崔挹兼并土地的谋算落了空,几个受灾的县地又无瘟病,赈灾的种种大事俱已坐定,其余小事,随意交付一个妥帖人打理,再由陈大哥从旁监理一二,想来无虞。”

陈实道:“但凭二位将军吩咐。”又道:“只可惜还没将潞州州府的龌龊事抖落出来,叫崔挹周兴那些老贼落马!呸!越想越不服!”

协礼亦道:“这是大事,我竟忘了。那崔挹委实可恶,捞得盈箱累箧仍不足。”

“只是贪财也罢,天下何处不如此。”项元放下杯盏,“但如今又出一件假钱案。”

礼、实俱问道:“假钱案?”

筠之将前情概述一遍,陈实大惊失色,协礼先道:“钱币是国之大计,牵连甚广。陛下下过多少敕令辖制,效果总不甚好。私铸铜钱在江淮一带最为泛滥,如今到了潞州,若不严打,将来搅到整个河东道,迟早掺进军饷里,绝不能坐视。”

陈实点头:“将军说的是。”压低声音道:“但是事关铸钱……末将虽不敢妄言。但在皇城当过值都知道,少府监往来,一向查得最严,光有崔挹,恐怕也不够。若真顺藤挖下去,不知要带出多少脏泥。”

协礼想了一想,问项元道:“那么阿元的意思呢?查是不查?还是告诉都督,等他裁断?”

邵项元道:“自然禀告都督。然而查案并非都督之职,更非你我之职。潞州也非弹丸之地,不能连根拔起。”

陈实不明白,协礼解释道:“譬如上党这里,马建仁虽然无用,可杀了他,一时换谁主事?”

陈实握拳一捶道:“不是还有那位宋璟宋进士!难道能不如那等衰货。”

协礼笑道:“宋璟自然强上百倍,然而他不是本地人,许多事情并不如马建仁清楚。没了他,宋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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