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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角门开了。

出来的不是下人，是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后面跟着两个家丁。

管事的眼睛毒，一眼就瞧见了我。皱着眉头走过来，二话不说，抬脚就踹。

我早有准备，往旁边一滚。可饿了三天，身子软，没滚开，被踹了个正着。

「哪来的臭要饭的，总督府门口也敢蹲着，找死呢！」

两个家丁围上来，拳打脚踢。我抱着头，把身子缩成一团。师父教过，挨打的时候要护住要害，其他地方皮糙肉厚，打打就过去了。

正挨打呢，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住手！不许打人！」

是个小姑娘，看着也就四五岁，穿着藕荷色的小袄，梳着两个包包头。眉心有颗痣，乌黑发亮。

管事的赶紧换了副面孔：「小姐，您怎么出来了？这种脏地方，可不是您该来的。」

「王管家，他怎么了？」小姑娘指着我。

「回小姐，就是个要饭的小叫花子，碍了府上的眼，小的正教训他呢。」

小姑娘走到我跟前，蹲下身。我这才看清她的脸，白白净净的，眼睛像两颗黑葡萄。

她伸手想碰我，被王管家拦住了：「小姐可使不得，这种人身上脏，有虱子。」

「他在流血。」小姑娘指着我的额头。

刚才挨打，磕在石阶上，破了个口子。